“你就少吃點吧!”景河收著碗筷,“這麼晚了!每次都要吃,吃完就難受!”
慕無月揉著還沒飽的肚子起身往外走去,卻被上官玄拉住,她緩緩的低頭看著他的手,“你拉我幹什麼?”
“這地上髒。”
“我知道,一會洗洗不就好了,”慕無月扒拉開他的手,看了眼正擦桌子的景河,湊近他小聲道:“我去趟廚房,你看住景河。”
說著拉起衣角,快速的跑出了屋子。
“哎?慕無月?”景河聽見動靜,拿著抹布就追了過來,“她是不是去廚房了??”
“不是。”上官玄睜著眼睛,說著瞎話,順道還攔住了要出去的景河。
“...”
慕無月飽飽的回來,就看見景河幽怨的看著她,“你該不是把明天的飯也吃完了?”
慕無月攤攤手,表示什麼都不知道,心滿意足的朝後堂走去,上官玄跟在她身後也進了後堂,隻留景河一人孤獨弱小又無助。
“沒想到你還能有點用!”慕無月站在門檻處說,“你還是睡那間屋子。”
說完,她便將房門一關,上官玄站了一會,房中始終沒有亮起燭火,他抬頭看了眼夜空,繁星當空,很是明亮。
或許是這幾日熟悉了同慕無月共處一間房,又或許是昏睡了兩天,這晚,上官玄睡得很淺。
冬日的清晨,伴著寒氣,總是叫人不願離開溫暖的床榻,可當景河推門而入時,上官玄早已起來。
“你醒的還挺早,”景河的臉被凍得發紅,他搓了搓手,將屋中的藥爐點燃,熟練的將藥材倒入,“煎的是你的藥,你起來了就自己看著,慕無月還沒起來,我去取些藥材。”
景河一走,屋中的寒氣很快被藥爐的熱氣替代,上官玄將木窗推開,看了眼漸沸的藥罐,出了屋。
慕無月昨夜吃的的確多了些,半夜起來喝了不少水,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不同於旁人,她很是喜歡這種寒氣,睡得很是香甜。
但,警覺如她,即便是睡得再沉,聽到異動時,仍能咻地醒來。
她赤著腳,輕聲走到門口,辨了下聲響,門外卻沉寂下來。
她擰了擰眉,直起身退了半步,拉開門,“梅落?你大早上站在這幹嘛?”
“景河說他去取些藥材,讓我來叫你起來。”
“景河?讓你叫我起來?”慕無月大為不解,往日景河也沒這麼有病吧——
“嗯。”上官玄眼瞳黑黑,“你既已起來,那我便回去看藥了。”
慕無月看幹淨利落轉身就走的人,“等等。”
“你剛才一直在屋外?”
上官玄單手負在身後,淡淡應道:“嗯,覺著空氣不錯,就站了一會。”
慕無月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點點頭,將門關上。
上官玄看著緊閉的房門,再次對她的敏銳感到意外,“你到底是誰?”
景河帶著一馬車的藥歸來,臉上喜氣洋洋的,慕無月見了打趣道:“早上又去給人江姑娘當田螺姑娘去了?”
景河卸著藥材,一臉的不可說,“你沒事一天天的老管我去哪幹啥!”
“且——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慕無月說,“不過你這大冬天的溫暖人家,人家這心捂熱沒?”
不知想到了什麼,景河嘿嘿一笑,捧著一把藥材進了屋。
“看樣子是捂熱了,”慕無月對著一旁的上官玄道,“景河之心,人盡皆知!”
不久後,上官玄便見到了所謂的人盡皆知,景河對隔壁江姑娘的狗腿的模樣實在是...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