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看罷,說道:“一會再說,你先去躺下。”
上官晴執拗的搖搖頭,繼續寫道:‘小時我黏著二哥出去,阮小姐也跟著,那時二哥並不喜歡我們任何人跟著,所以我和阮小姐是偷偷跟著,但走到一半,阮小姐腳滑發出聲響,她怕二哥說她,所以將我推了出去,我磕在了石頭上,二哥卻因此被梅夫人罰跪,我醒來後才知道,但那時我說不出話了,我心情很差,母親找了很多人來為我醫治,慌亂之下這件事拖了很久。’
巫月沒想到她失語竟是人為,“上官玄知道嗎?”
上官晴握著筆的手一頓,指甲死死掐在筆杆上,她緩緩的在紙上寫到:‘知道,他從不欠阮小姐什麼,他也從來不喜阮小姐,隻是礙於梅夫人,二哥他重諾重情,素月殿前的那株花,是阮小姐央求梅夫人種下的,梅夫人讓二哥好生照看,二哥也照做了,但我知道梅夫人一點都不關心他。’
“像他的性子,”巫月輕聲說完,隱在心底很深的一個結悄然間解開了,“這阮小姐看來是做了不少事。”
“你不見後,二哥一聲不吭的很是嚇人,若不是大哥攔著,阮家來的人就要有來無回了,他找了你很久,我從沒見過他那樣,你衣服上的布條,他也一直隨身拿著。”
上官晴的字就跟她的人一樣,小巧清麗,落在紙上很是靈動,巫月看了那些字一會,才收回視線,“我與他是兩條路上的人。”
‘不是的,’上官晴拍拍她的手,‘你和二哥隻是需要時間,在我心裏你一直是嫂嫂。’
巫月側目看了眼桌上的香爐,“好了,回去躺下吧,該換針了。”
素月殿外,那一株芍藥直立在蔥鬱的藥草之中,巫月靜默的站著,目光從芍藥上抬起,望向遠處,兜兜轉轉,又站到了這裏,這就是理不斷的緣嗎?
“四小姐,巫家來了信。”
歸月接過送來的信,走到她身邊,巫月看著封麵上的字,認出是巫寒的,她接過拆開來,信裏裝著兩頁紙,巫寒用了一頁紙告訴她,巫念慈的牌位已進了祠堂。
隻是,最後一段,他寫著,巫家幾個老的,似乎對她與南宮家的婚事態度很曖昧,雖沒一口應下來,但也沒實打實的拒絕。
巫月眼底劃過一絲冷光,繼續看了下去,第二頁的筆跡卻是一變,但也足夠讓她認出,那是赤鴛的字跡。
信上內容寫的直白,讓她前去飛雪宮參加於朗的繼任儀式,他能寫的這麼明朗,這信不是他給巫寒的,而是是他截下來放進去的。
她將信折好捏在手上,反身朝藥房走去。
“穀峰主如何了?”巫月問道。
穀白看見巫月出現在他眼前,便知到了坦言的時機,坦言過後,他與上官玄交了一次手便進了寒月之地,“有兩日沒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