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用醫院的電話嗎?”翻遍了包才發現手機被她迷糊地落在家了,好在醫院留著梅梅的聯係方式。
“可以,請用吧。”
“謝謝。”肖清撥下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為空號,請查證後再撥……sorry the phone ……”一遍遍的按下重撥鍵,響起的還是千篇一律的電腦錄音。
怎麼會這樣?梅梅的號碼那天還打給她過。
不會是怪她沒有坦言相告吧?可是,他們不是這樣計較的人啊……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對不起,請問病人有在這裏留言嗎?”
“呃,我不清楚,你可以詢問那天值班的護士。”
“好,謝謝。”
泄氣而歸,肖清難掩失望的情緒,如果梅梅和東子真的離開這裏了,她真的會很內疚的,這樣的結局,實在鬱悶。
寶藍色的月牙形墜鏈散發琉璃的光澤,環扣是極其少見的梅花圖案,這樣的掛飾肖清已經很多年沒戴了,總感覺太青春活潑了些,沒想到今天整理臥室的時候,一看見就不由自主掛上去了,怪事接二連三,肖清抿抿嘴巴感歎,流浪三個月,她的品味都不一樣了。
身上是極薄的明黃色線衫,胸口還有淡粉的結,看著穿衣鏡內吊帶搭配線衫的學生模樣,她偷偷朝自己做鬼臉,或許自己該買一條雪紡的裙子,而不是腿上幹練的黑色裙褲。
難怪每年拜托薑楓給她找工作,薑楓總是沒音信,估計他看出她一點沒有職場中人應有的磁場,為防止拖他名律師的後腿,幹脆不給她安排了。
憋氣,她還挺想學學科璃的,連曾經比她還嬌柔的人都磨練成如今這樣,她更要出去工作了。沒有同事圈,沒有生活的重心,就好像沒有自我,對生活無所適從繼而麻木,慢慢地思想也是天馬行空,或者說胡思亂想更貼切。
“丁冬,丁冬……”
門鈴在響了四五下後,肖清才從冥想中抽身去開門。
季孟不會傳染了她的記性,忘記帶鑰匙了吧?忘帶東西是她常常做的事情。
“呃?你是誰?”肖清嚇了一跳。
任誰打開家門被埋進一片花海,都會被嚇到吧,玄關前看不到來人的臉,隻是鬱鬱蔥蔥的各色鮮花,花梗很新鮮,能把名貴的花中皇後這麼及時送來,一定所費不貲吧?
就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牌了,別是快遞才好,東子的那些寫真集可讓她心驚了老半天。
“原來你在家啊,季先生,這麼說我今天有榮幸請你吃晚餐了?”慢條斯理的調侃聲在花束後響起,是屬於女子的甜美中低音。
拿下花束後謎底揭曉,卻是一張肖清連模糊的記憶都沒有的臉孔,接近爆炸過的大波浪長發,波西米亞風格的連衣長裙,肖清甚至看不見她的腳踝,這樣的穿著恐怕不方便行走吧,不過撇開她的濃妝豔抹不談,五官還是很立體跳脫的。
“季孟不在家,你可以去公司找他。”親切疏離的應付她,肖清更好奇眼前陌生女人和季孟的關係。
會跑到男人家裏送花,還二話不說就認定了開門的人是季孟,要不是不清楚季孟的家庭就是一點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那麼她是季孟的追求者了?手段很是不同凡響啊,送男人這麼大一捧花隻為一頓晚餐?比起她當年更花本錢了,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嗄!你是誰?怎麼在季孟的家裏,你是家政公司的?”
問題接二連三的從來人的嘴裏蹦出,肖清為她的咄咄逼人失笑,她連回答問題的間歇都沒有,家政公司?第一次有人這麼給她戴帽子呢,可能她也隻剩家政公司願意收留她工作了。
避開她問題的中心,肖清突然有了雅興,揚起符合家政人員式的微笑,她有禮地擺手,“是季先生的朋友吧,要不要進來休息一下?”
聽了肖清的邀請,來人臉上一亮,本就甜美的聲音更是裹了蜜,“好啊。”
沒等肖清取出客人使用的拖鞋,這位女訪客已經迫不及待要參觀了,赤腳在沁涼的原木地板上踩著,來人的身影來到豪華的客廳,頓時被組合式的純白沙發吸去了全部精神。
“我喜歡這個線條,哇!果然應該親自過來看看的。”
“是前輩設計的!哈哈,季先生還說不看好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