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微微升起,照在一座並不起眼的小山上,倒掛在樹枝上的露水,開始滴落。山下的一條小路上,傳來了霸邤的歌聲,這首歌陪伴他已有十個年頭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牛兒有草吃,早起的霸邤有柴砍,早起的.。。,”
“這花好漂亮,——娘一定喜歡。”說著便彎下腰摘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霸邤背著砍好的柴,便往集市上趕,希望能在太陽高過頭頂之前趕回家,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打濕了,呈現出青一塊,綠一塊的。
集市上,人山人海,霸邤背著柴,摸著打咕嚕的肚子,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眾中,竟然不知何去何從,正為此事發愁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夜來香包子店,不香不要錢咯!”霸邤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笑容,便跑了過去,“老板,你這包子多少一個,”包子鋪老板看著霸邤,剛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全沒了,拿著鋪麵上的毛巾拍打身上粘上的麵粉,“怎麼又是你,——五文錢一個。”霸邤看出了包子鋪老板的心思,故作驚訝,“什麼,你這包子居然要十文錢一個,老板,你也太黑了。”說著便把雙手放在嘴邊準備吆喝。包子鋪老板一看,急了,連忙把手裏的毛巾丟到鋪麵上,“我的小祖宗耶,你行行好,我今天剛開張,我算是怕了你了,——你說多少錢吧。”
“三文,”霸邤說著便拿起包子便咬了一口。包子鋪老板嘀嘀咕咕地說道,“小心嗆死你。”
霸邤嘴裏嚼著包子說道,“好吃,——你就放心,我不會差你錢。”便把手伸進懷裏,可摸了半天,半文錢也沒摸出來。
“錢放哪去了,”霸邤摸著耳朵尋思著,“想起來了,昨天我把錢全給他了。”
霸邤雙手撐在鋪麵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包子鋪老板,“老板,你這包子多少錢一個。”
“三文錢,——你不會連三文錢都不想給吧。”包子鋪老板喝道。
“誰不想給了,昨天,我就把錢給付了,——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給了你9文錢。”霸邤皺著眉頭喝道。
“你。。你.,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個人,包子鋪老板氣得麵紅耳赤。
“老板,你看,要不這樣,我把這柴賣給你,——算你便宜一點,給我十個包子,你看這麼樣。”霸邤一本正經地說道。
包子鋪老板一聽這話急了,“我要你這柴幹嘛,再說了,你這點柴也不值50文錢。”
霸邤一手拍在鋪麵上,“成交,就17個包子。”
包子鋪老板露出一臉的無奈之色,“怎麼又變成17個包子了。”
“我給你好好算算,免得你還說我又占你什麼便宜了,包子,三文錢一個,17個,五十文錢,對吧?”包子鋪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冷冷地道,“你算得沒錯,柴歸我,鋪子歸你。”常歎一口氣,“這是什麼世道呀。”
“娘,娘,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霸邤捧著十七個包子,喜形於色裏跑進了正堂,突然停住了腳步,手裏的包子掉了一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婦女,渾身是血。
霸邤眼中含淚麵容十分悲痛,跑過去抱住中年婦女,“娘,你醒醒,你不要嚇邤兒,——我們昨天才回來,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娘,你不要丟下邤兒一個人,對.對,還有爹靈位,你還沒有安置好,你不能死呀,娘。”
黑衣人,又出現在霸邤麵前。霸邤看著黑衣人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殺氣,“是不是你殺了我娘。”黑衣人沉聲地道,“不是。”
霸邤抱著中年婦女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正堂,黑衣人跟了出來。霸邤大聲喝道,“你別跟過來。”
霸邤跪在墳頭前麵,把耳朵上的花拿了下來,插在墳頭上,已經哭不成聲,“你常說,外麵的世道不好,可我卻鬧著,要你帶我出來看看。你常說,父親是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又吵著,要你帶我來看看,父親以前生活的地方。你常說,人這一輩子能平平安安地活著比什麼都好。——你還說,你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了父親,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和父親相伴到老。現在我把你們兩埋在一起,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