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

江玉樓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這次。

他沒急著下山,而是在通天閣大門外供人休息的茶館,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隨著日落西山。

茶館的人越來越少,直至夜黑,人走茶涼。

江玉樓餓了。

卻也全無辦法,要是不喝茶,他還沒餓得那麼快,茶水入肚,似乎更容易餓了,偏偏這幫來得早坐在此處的閑人,早把茶點幹光。

夜深露重,山風清涼。

本來他打算挨到次日淩晨再走。

實在熬不住了。

江玉樓起身。

剛走到下山的台階下。

卒。

這次最慘,連殺死他的人是誰都沒看清。

而且是割喉。

好疼啊……比掏心還疼,因為死得太慢了,怪就怪那人刀刃太窄太細,割個小口子慢慢流血。

江玉樓盯著黑暗中的某處,嘴唇蠕動,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其實他在說:“草他媽的。割喉打個招呼呀……我不怕死,我怕疼啊!!”

不遠處。

沈天君站在一棵高大的樹枝之上,隨著夜風搖曳,心情卻像是浪潮拍打那般起伏。

他情願死。

也不願意委身於我嗎?

頭疼。

沈天君以手扶額。

新的輪回開始。

這次。

江玉樓複活的時間比較靠後。

沒有十三。

沒有兩個纏人的殺手魑魅魍魎。

甚至…

還爬了大半上山的台階。

江玉樓摸了摸腦袋。

這算是好事嗎?

轉念…

想起剛才割喉的痛苦,麵色又難看了幾分。

要不。

先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如果沈天君好騙的話,那還是能留個清白身子,也不至於把千年道行毀了。

嗯。

最多能夠接受親嘴。

親嘴…

……不妥!!!

和男人親嘴多奇怪啊。

他雖然修道吧,但性取向也是正常的,在蓬萊山上的看仙子的時間,絕對比看仙長的時間長……不過他法術低微,仙子從來沒有正眼瞧他,倒是仙長們對他熱情澎湃……

有次。

某個仙長喝多了酒,還把他按在了草地裏。

還好。

在他打了仙長一個耳光之後,對方醒悟過來自己的荒唐行徑,及時回頭。

仙長鞠躬道歉,態度誠懇。

江玉樓也就沒當回事。

但自此仙長對他頗為照顧,再也沒讓其他仙長近他的身,他離開蓬萊山的時候,仙長依依不舍的跟他說“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不僅要防備女人,還要防備男人。”

自從這事之後。

江玉樓知道男人對男人也是有那種,男人對女人才會有的喜歡。

所以…

在通天閣大門外,碰到年輕女子的暗示,他瞬間明白了。

頭疼。

江玉樓以手扶額。

罷罷罷。

暫且先不想這種超越正常人際交往範圍的事情。

通天閣大殿內。

屏風之後。

沈天君長身玉立。

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抬眸看了一眼。

那身影在屏風之後。

影影綽綽,由遠而近,步步生蓮。

和他前九世印象差不多……

不對。

現在是第幾世了???

沈天君突然記不起現在是第幾世了,明明上一世和江玉樓做知己一直相伴到老的,江玉樓前腳剛走,他就跟著去了,重生到現在,也就一天的功夫,怎麼回憶起來,卻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