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中某座山峰的中腰。此處雖在半山,但恰好有一大片平坦,四麵都有冰雪山峰圍繞,既能折射陽光,使得此處光彩明亮,又將此處隱蔽起來,不為世人所知,正是明教總壇光明頂所在。平地的盡頭,一座大殿依山而建,其外形巍峨雄武,古樸厚重,使人生出鬼斧神工的感歎:不知在這絕險之地,是如何運來大塊石料,建成此殿。待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大殿的主體本就是山峰中自然形成的一塊凹陷,妙手匠人從山穀中伐來巨木,巧加修飾,便化作磅礴石殿。
殿中某處廳堂,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星目劍眉,正神態懶散地斜倚在一把交椅的扶手上,一邊聽著下方人員的彙報,一邊偷偷用手遮著嘴巴打嗬欠。少年的下手處是一把小一號的交椅,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子端坐其中。她的容貌秀美,五官與上方的少年頗有相似,不過兩者精神氣度截然相反。少女眉宇間透出一股幹練,此時正凝神傾聽。這一對少年的後方,兩位老者垂首而立,一人麵無表情,一人看著前方兩名少年的表現,悄悄歎了口氣。
大堂左右兩邊,各坐著五人,左邊五人一儒一僧一尼二道,右邊五人著武者衣袍,青黃赤白黑各著一色,其中身穿黃衣的正是前兩天與丁漁交手的矮胖子。
隻聽下方那人彙報道:“教主,山南的教眾看得分明,那常浩小禿驢居然又進了山,不過沒有沿著山路走,而是背著一個大包袱硬生生爬上了一麵十幾丈高的山壁。那名教眾輕功雖然不錯,但也爬不上去,所以就跟丟了。接下來是否發動人馬搜拿那禿驢,還請教主示下。”
上方那少年偷偷打了幾個嗬欠後眼角噙淚,正用手指頭擦拭,一時間沒聽到那人的請示,直到左後方的老者輕咳一聲,他才整個人一激靈,道:“恩,知道了,你退下吧!”
底下那人沒得到指令,還想再問:“教主,那和尚……”
上方右麵的老者打斷他道:“教主已有打算,你先行退下吧。”
那人這才答應一聲,鞠躬行禮後退出了廳堂。
這時穿黃衣的矮胖子站起身來,大聲道:“教主,讓我厚土旗去吧!此番我定能將其拿下!”
不料上方的少年懶洋洋地道:“一個小和尚而已,管他作甚。他在西域叛門逃竄,自顧不暇,多半是在昆侖山中躲避追兵而已,由他去吧。”
他下首處的少女開口道:“弟弟,不是這等說。那常浩說得出‘光明頂’三字,想必對我們所知不少。我們在此山中避世多年,一般江湖人士早已將我們遺忘,他若非是仇家後代,就必是有所圖謀。加上他武功又高,連傅旗使一時不察都被他所傷,若是置之不理,恐怕為禍不淺。”原來那矮胖子姓傅,乃是五行旗中厚土旗正旗使,丁漁一直以來都誤以為是“副旗使”。
右邊的老者開口讚同:“小姐所慮不差,無論如何還是要將其拿下,審問一番才能放心。”
少年無奈地一攤手,道:“就算你們說的對,昆侖山這麼大,哪裏藏不下一個和尚?再說連傅旗使都被他打傷,我教中高手,能穩勝傅旗使的,不過就是姐姐、二老和本教主罷了,你們說誰出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