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李秋水?丁漁全然摸不著頭腦,茫然地看著無崖子。
無崖子憤然道:“你還在裝傻充愣!適才你最後一招,竟……竟打她的……”
丁漁愣了好一陣子,總算弄明白無崖子指的是什麼,他先前最後一招是四指握拳,以大拇指捺點李秋水膻中穴。而
膻中穴,位於胸前兩乳連線的正中,丁漁一指點下,手指手背難免擦碰到她的胸/部,無崖子居然認為這算是輕薄?
更離譜的是,丁漁剛剛將李秋水近乎完美的臉龐扇成豬頭,點傷了她的膻中氣海,令她至少半年內無法自如動用真力,而無崖子最惱火,居然是他碰到了她的胸/部?
其實不止無崖子是這樣,據說名門正派的弟子在和女性對手打鬥時,都會避免攻擊胸/部和下體,對上美女的話,也許連臉都不能碰,丁漁對此從來不屑一顧,若非無崖子提起,他也想不起來這條荒謬的“潛規則”。在他眼中,對手就是對手,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便再沒有男女之分,唯一剩下的,就是生死勝負。
丁漁嘲諷地看著怒不可遏的無崖子,問道:“你想教訓我?”
無崖子恨道:“要麼,你自己剁了自己的髒手,去向秋水師妹賠罪;要麼,我替你剁!”
丁漁啞然失笑,他舉起右手道:“手在這裏,等你來剁!”
說完,他身形陡然前衝,一掌擊在無崖子脅下,無崖子沒覺得如何疼痛,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兩三丈遠,落地時,被點的穴道卻已解開了。
無崖子愣了一愣,顯是沒想到丁漁會為他解穴,但他此時正怒火攻心,稍一猶豫,便拔足躍起,徑直衝向丁漁。他記得上次與丁漁交手時,丁漁的內力還比他差了一大截,幹脆不作任何迂回,直接以力壓人,人未到,一道強力的掌風已將丁漁僧袍吹得獵獵作響。
丁漁雙腳不丁不八,雙手下垂,一動不動,直到無崖子手掌欺近,他才陡然抬手,以劍指劃向無崖子手筋。無崖子前臂內旋,掌緣朝丁漁手腕處斬落,卻見丁漁手腕一沉,恰好避過,指尖挑起時,再度指向無崖子手筋。
兩人身形不動,四條手臂隻在方寸間上下翻飛,數十招轉瞬即逝,卻沒有人碰到對方半點。
無崖子越打越覺焦躁:明明自己內力高於對方,但丁漁應對奇準,既不與我硬拚,也不讓我吸到半分內力,反而招招指向自己弱點。
他瞥了一眼雙頰紅腫透亮,兀自雙目緊閉的李秋水,心中發狠:秋水師妹不知道傷勢如何,不能再與這和尚拖延下去,須得速戰速決才是!這和尚擅長點穴功夫,先前封住我京門穴,不知是碰巧還是摸準了我的經脈狀況,無論如何,我且用那新練成的功夫和他拚上一拚。
他拿定主意,突地踏前半步,側身突進,右臂一招雲橫秦嶺掃向丁漁頭側,隻是這一招他似乎使得太急,以致動作略有變形,右手抬得太高,不僅讓丁漁輕鬆避過,更將整個右脅暴露了出來。
無崖子猜的沒錯,上次丁漁和他交手時,由於他太過托大,試圖不挪移腳步、不出手攻擊,光憑北冥神功吸光丁漁內力。丁漁將計就計,以自行截斷內力流動之法,試點過無崖子身周四五十處穴道,當時他就發現,無崖子至少有六條經脈沒有練到,京門穴所屬的足陽明膽經正是其中一條,所以先前丁漁才能準確無誤地封住無崖子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