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烈日正當空,街道上空蕩蕩的,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公車也懶洋洋的,在路上緩緩爬著,汗水很快便濕透了衣背,腳踩在滾燙的地上,難受極了,她不停地換腳站著,用手給臉上拚命扇風。
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進入視線,慢著……那車……給她的感覺好熟悉!她立刻揮手攔了一輛的士車,快速鑽進去,對著司機說:
"快,跟上那輛黑色的車。"
"小姐,抓老公啊?"
沈清媛楞了一下,側臉一看,司機是位大姐,看那咬牙切齒,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似乎非常痛恨這事,她腳下一使勁,那車嗖地就竄了出去,緊跟上了奔馳車。
沈清媛把頭埋得低低的,司機大姐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道:
"妹子,你放心,我絕不會跟丟嘍,這些臭男人,就得好好整治一下,抓到證據,再和他離婚,讓他人財兩空!"
沈清媛尷尬地咳了幾聲,抬頭悄悄瞄著那輛黑色的車,陽光下,那車身反射著刺目的光芒,不緊不慢地開著,然後轉進了一條林蔭道。
這不是清苑街嗎?華天的富豪大都住在這附近。
付了錢,沈清媛像隻小貓一樣,從一顆樹跳到另一顆樹下,遠遠地跟著那輛車,終於,那輛車拐進了一扇門。
沈清媛撒開腿就跑了過去,鐵藝的大門看進去,滿院青蔥,居然還有幾顆銀杏樹輕輕地抖動著茂密的枝葉,而門上的門牌赫然寫著:
清苑街十六號。
怔怔的,隻見一個瘦高的人從那車裏走下來。
男子下了車,他穿了一件淡灰色的襯衣,同色係的褲子,背影清瘦挺拔,個頭像是和冰山男差不多,頭發也很短,沈清媛盯著他,隻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是他嗎?在晚上折磨自己的那個麵具男人?讓自己毫無尊嚴,任他玩弄的男人?
"小姐,請問您找誰?"一個疑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沈清媛一個急轉身,隻見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女人站在身後,提著一隻小紙箱,看樣子可能是這家的家傭。
"我……"沈清媛又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麵,那人已經大步往別墅的大門走去了。
"小姐!"女人加重了語氣,有些不滿起來:
"請問您有什麼事?"
"請問住在這裏的人姓什麼?"沈清媛連忙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是做什麼的?"女人立刻警惕起來,尖著聲音問道,聲音驚動了鐵門裏側一間小屋裏的人,兩名保安急匆匆地從裏麵走出來,問道:
"什麼事?"
"這個女人在這裏鬼鬼崇崇!"女子立刻指著沈清媛說道。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沈清媛連忙解釋道。
"你找誰?"
一個保安上下打量著沈清媛,一手提著涼鞋,一手提著蛋糕盒子,汗水把柳海黏到了額上,臉紅撲撲的,圓圓的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盯著他看,模樣很清純,不像是搞推銷,也不像小偷之類的人,於是語氣緩和下來。
"是不是蘇小姐要的蛋糕?"另一個保安看向沈清媛手裏的盒子問道。
蘇小姐?沈清媛心裏一緊,那保安已經向她伸出手來:
"給我吧,多少錢?"
"是不是蘇薔薇小姐?"沈清媛試探著問道。
"對,拿來吧,今天送得這麼快?"保安點點頭,從柵欄裏伸出手來。
難道是蘇薔薇的家?那剛才進去的人是誰?沈清媛把盒子往回一收,林聲說:
"不對,不對,好像不是這個名字!"
保安有些不耐煩起來:
"就是這個名字,要不就是用少爺的名字訂的。"
"是誰?"沈清媛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少爺,是不是剛才進去的那個人?
"何少爺!喂,你怎麼回事?送個蛋糕羅裏羅嗦!"女人顯然看不慣兩個保安對沈清媛的和顏悅色,在旁邊嚷起來。
何少爺?何莫凡?她的腦袋開始有些發暈!
怎麼可能?怎麼會?他有什麼必要和自己玩這樣的遊戲?
蛋糕盒子被保安接了過去,女人也從小門進去了,沈清媛看著那個空蕩蕩的院子,心裏似乎有一壺水煮開了,不停地往上翻滾著水泡,她越想越覺得想不通,何莫凡,你為什麼和我玩這樣的遊戲?難道就是覺得我好欺負?因為氣憤,臉上更是漲得通紅,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鐵欄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怒視著院中的一切。
叭叭叭……
又有幾聲汽車喇叭聲響起來,沈清媛扭過頭去,看向身後的車,車上的人驚訝地看著她,推開了車門,小聲叫道:
"清媛,你怎麼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