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快來人啊!"男人這才慌了,大聲喊叫起來。
林梓遜一轉身,快速往樓上衝去。
月亮從雲層裏慢慢露出了半張臉龐,月光憐愛地透過樓道上的小窗,為他照亮了昏暗的前路。他的速度那麼快,像獵豹,他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奔跑過了,這個女人讓他重溫了太多"很久前"!
越往上,心跳越快!
眼前不停地閃爍著她被吊在窗外的情形,那細細的繩在空中輕擺著,一絲絲斷裂……
樓下是那男人聲嘶力竭的喊聲,樓上卻靜得可怕,隻有他的心跳和呼吸聲在這空氣中回蕩。
他站在頂樓,看著空曠的四周,心裏一片冰涼,難道自己是來晚了?突然,他心裏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掏出手機,拔通了陳江的電話,怒吼道:
"告訴我,真正的地點在什麼地方!她要是有事,你也別想活了!"
"梓遜!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這本來就是個陷阱,要逼你現身,過了今夜,什麼都會好了!"陳江無奈地勸道。
是的,他不想讓林梓遜去冒險,如果這是個險惡的陰謀,如果是林風天,那梓遜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陳江,你知道她對我的意義。"林梓遜的語氣冰冷,涼如堅冰。
那邊,遲疑了許久,才緩緩說出一個點名:
"凱瑞二期頂樓,十二點。"
林梓遜抬腕,表上的指針正指著十二點!
凱瑞二期工地上最後一聲轟鳴聲也停了下來,工人們吆喝著收工去洗澡,有的三五成群去附近的小攤吃夜宵。
一輛灰色的陳舊小轎車從工地後麵的小巷子駛了出來,往回城的方向而去。
月光透過車窗,懶洋洋地落在車裏那張俊朗的臉上。
這是何超然,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三天前,他剛從沈清媛母親住院的醫院回公司,柳助理就給了他一張照片。
照片上,台風正瘋狂拉扯著街道上的樹木,風中,林梓遜正抱著沈清媛往帝國衝去。這是今天下午柳助理到交警隊交違章罰款時在查詢違章時間時,無意間在交警的電腦裏看到的,電子眼的拍攝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依稀辯認出那人正是林梓遜。
難道說林梓遜是帝國的真正主人?這怎麼可能?
他想不通林梓遜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他可以有百種理由、百個故事來告訴自己,甚至還可以完全否認照片裏的人是他。
據他觀察,林梓遜對沈清媛並非無情,如果真是他,依他對沈清媛的感情應該會出現約定的地方,他想用這種方法逼林梓遜出來和自己談,弄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三天,他一直把沈清媛關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
現在十二點二十三分了,他仍然沒有出現!
那麼現在隻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對沈清媛的情是裝出來的,目的隻是想利用她,可是沈清媛一個弱女子有什麼好利用的?後一個,就是林梓遜的心理素質太好,他在賭自己不會真的殺了沈清媛。
哪一個猜想對沈清媛來說都不是好消息,會讓她痛苦萬分!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等下怎麼跟她解釋自己為什麼把她關了這麼多天,還有,要不要告訴她實情?
走進關著沈清媛的小房間,她已經蜷縮在小床上睡著了,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晚上未動的飯菜,據說她這三天都不肯吃東西。
"沈清媛。"
何超然推了推她。
"啊!"沈清媛猛地彈跳了起來瞪著他,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然後突然像隻小野貓一樣揮舞著爪子撲到了他的身上,尖叫起來:
"天啦,何超然你是神仙,你救我來了嗎?快點報警,把這些該死的活化石抓起來!"
何超然拉下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低聲說:
"好了,我送你回去,這些事我來處理。"
"他們是不是敲詐你了?要了你多少錢?是哪個該死的、該雷劈的家夥幹的?"沈清媛有些難過起來。
何超然有些尷尬,隻好轉身往外走去。
"何總,您是開自己的車回去,還是開這輛舊的?"
一個保鏢快步走進來,小聲說道。
沈清媛楞住了,這保鏢正是每天跟自己送飯的那個黑臉活化石!難道該雷劈的家夥是何超然?
"是你做的?"沈清媛逼視著何超然的眼睛,質問道。
何超然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出去,沉吟了一下,才拿出照片遞給沈清媛,低聲說:
"我想,這個應該讓你知道,周六找你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林梓遜。"
沈清媛捏著照片的手指開始哆嗦了起來,臉也漸漸漲紅。
"我是想用你逼他出來和我談談,問他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