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然,你有沒有好一點?還是不記得我嗎?
我要和林梓遜去雲南了,上天保佑我,能為你找到靈丹妙藥,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
"看什麼?"
林梓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沈清媛扭過頭來,低聲說: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過去看看。"林梓遜拖住她的手,就往那邊走去。
"不去。"沈清媛低聲說道。
"走吧,怕什麼。"林梓遜一拉她,快步往那邊走去。
何太太正在病房裏坐著,拿著毛巾給他輕拭著臉,好些天沒見,她也瘦了許多,猛地看上去,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聽到門響,她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牽手進來的兩個人。
林梓遜淡淡地向她點了點頭,便對沈清媛說:
"要我在這裏嗎?"
"要。"沈清媛握緊了他的手,看向病床上。
何超然睡著了,這些天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睡著的,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即使是清醒,也是頭痛欲裂,難以忍受。
他好瘦啊!臉色蒼白得讓沈清媛不忍心去看。
"坐吧。"何太太指了指沙發,語氣有些疲憊。
沈清媛搖了搖頭,輕聲說:"不了,看一下就走了。"
林梓遜摟緊她的腰,明顯地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兩個人轉身出了他的病房。
何太太跟了出來,看著兩個人走向電梯,眼底湧出一抹悲涼,這個女孩子,不爭不搶不奪,卻讓這些男人死心塌地,到底是憑了什麼?
辦好了出院手續,司機已經在院中等著了,兩個人上了車,沈清媛扣好安全帶,側過臉,看著他柔聲說道:
"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他,還給我一個健康活潑的你。"林梓遜握住她的手,沉聲說道。
相視一笑,沈清媛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麵,心裏暗道:林梓遜,我喜歡極了現在的你。
司機正想發動車時,一個中年婦女快速跑過來,攔到了車前,大聲喊道:
"老板,請等一下。"
這是貝西的保姆,沈清媛見過幾回,她在這裏,那貝西也在嗎?沈清媛往車窗外看了一下,卻沒看到貝西的身影。
林梓遜皺了皺眉,下了車,沉聲問道:
"什麼事?"
"老板,你好久沒回家了,有件事得告訴你,那個,小姐她可能懷孕了。"
保姆看了一眼車裏的沈清媛,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天來她也弄清楚了幾個人的關係,可是貝西如果真的懷孕了,總不能瞞著這個男人啊!總是他的孩子,他得負起責任才對啊!她回頭,指了指婦產科的方向,低聲說道:
"現在她正在做檢查。"
可能?懷沒懷孕還有這種說法?
林梓遜臉色黑了下來,那晚的情形又在腦中閃過,對於那晚他一直心存疑慮,他最後的感覺不是興奮,而是迷糊,怎麼可能是服用了春藥的樣子?現在,他把那夜喝酒的杯子重新送去做檢測了,如果還是上次一樣結果,他就認!如果不是,貝西和這孩子就不在他管的範圍之內了。
他的溫柔,向來範圍狹窄,貝西救過他,所以他包容,可是如果一逼再逼,得寸進尺,他的耐心實在有限,他不能保證最後還能忍住不去傷害她,包括強行墮掉她可能存在的孩子,包括讓她一輩子回不了華天。
上了車,沈清媛看了一眼他陰沉的臉色,輕聲問道:
"怎麼了?她的身體又不好了嗎?你要不要讓小景過去看看?"
"不用管,我們回去收拾東西,訂好了明天早上的飛機,後天上午我要給餐廳剪彩,你暈機,今天就早點休息。"
話音剛落,沈清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翻出短信,上麵一行字映入兩個人的眼簾:
"沈清媛,求求你,把林梓遜讓給我吧,我懷了林梓遜的孩子。"
腦中轟然一聲炸響,眼前布滿了黑霧,沈清媛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就顫抖了起來,誰?是貝西嗎?抬眸,看向林梓遜,他的臉色也黑到了極點。
白雲朵朵,就在身邊飄過,天是這樣的湛藍,清澈。
這是三萬米的高空。
沈清媛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麵。昨天貝西的短信折磨得兩個人一夜未眠,現在兩人都頂了重重的黑眼圈,但是直到此刻,兩個人誰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沈清媛當時就刪除了短信,林梓遜也裝成沒看到的樣子,兩個人硬是裝傻充楞地過了一晚上,隻是夜晚一個僵直著背,一個翻來覆去,出賣了彼此不安的心。
沈清媛不敢提,是因為怕一提自己會忍不住推翻之前所有的勇氣,拋開一切,拋開他!這是她不最不想看到的結局,辛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兩個人敞開了心扉想一輩子在一起,為什麼又生事端?貝西,我應該拿你怎麼辦?我做不到像別的女人那樣心狠,逼著林梓遜讓你去墮胎,可是我一想到你,我現在就如梗在喉,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