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遜和沈清媛卻是楞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又是什麼緣故?為什麼借佐大叔說的話,他們兩個人一個字也聽不懂?難道不是陰謀,不是詭計?
借佐大叔的女兒抱著女兒大步走了過來,嘰哩嘰哩地說了幾句,其善就笑了起來,看著林梓遜和沈清媛說道:
"佐順姐姐說,借佐大叔和何叔叔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們的這一趟其實就是何叔叔安排的,如果是沈小姐一個人來的,借佐大叔會告訴你,他曾經無比愛戀著你的母親,這一輩子為了你的母親,再沒找過愛人,然後把何叔叔留給你的錢交到你的手裏,他說,當麵給你,你肯定是不願意要的。
不過,如果是你們兩個一起來的,他就要借佐大叔給你們一封信。"
什麼?沈清媛猛地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借佐大叔。
這一趟,原來是何超然的安排!
借佐大叔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信封已經皺巴巴的,還染上了煙味兒,但是封口完好無損。
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信封裏他的字映入眼簾:
"親愛的小沈清媛,請允許我這樣叫你。
看著你,我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她,這感覺如此熟悉,經常讓我有些混淆,我多麼想年輕上十年,能站在你的身邊!
可是,我畢竟年紀大了,又和你媽媽曾經那樣相愛,我怎麼能玷汙了曾經的神聖誓言?
不,我已經玷汙了,我這一輩子,都在收集和她相似的女人,卻用這不端的行為,讓自己的愛蒙了塵,直到看到你,我才知道,有些東西,不是相似就可以,它會一直在,在你的心裏,靜靜地等待結局的到來。
我的病複發得越來越頻繁,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樣也好,我想她了,非常非常地想,閉上眼睛,睜開眼睛我都在想,這思念太噬骨,可能是這思念積鬱太深,才讓我得了這病吧,不過,我不遺憾,這是小柔在呼喚我。
借佐是曾經的,我的情敵,他也喜歡你的母親,不過我比較幸運,得到了你母親的眷顧,他一氣之下就離開了華天,回到了雲南。
得知你的身份之後,我便和他聯係上了,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心願吧,小柔的女兒,活蹦亂跳,聰明善良,我們很開心,就像看到了當年的小柔一樣。
所以,我故意把借佐的消息透露給林梓遜,因為我熟悉這裏,這裏的空氣太純淨,可以滌蕩林梓遜浮躁的心。而且,如果林梓遜願意為了你而一起來這裏,說明,他在學會尊重,學會如何真正去愛。這樣,我才放心把你交給他,否則我會動用其他的力量,迫使他放棄你,因為,不會愛的人不配擁有愛。
這是我一輩子得出的教訓,不會愛,就放愛人離開,讓她重新尋找幸福。
林梓遜比何莫凡更像我年輕的時候,我知道,當他學會了愛的時候,肯定會比我更有資格去照顧你,如果他來了,告訴他,我其實非常欣賞他,他是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何莫凡,是我和他媽媽毀了他,我從來沒有正視過他內心的想法,隻是一味地希望他遵循我安排的路去走,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自由選擇過,所以他的怨恨積得太深,對我,對你,對林梓遜都是這樣,可是,如果他對你們做了過份的事,看在他是我唯一的兒子的份上,請林梓遜一定要手下留情,拜托。
另外,我的太太並不壞,希望你們不要牽林到她,我和她離婚,也是想放她自由,年紀大了,沒有必要繼續守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邊。
好了,沈清媛,我怕我會記不住你,所以才提前做了這個準備,祝你幸福,你回去的時候,可能我已經不在了,不要傷心,我去找你的母親了,我真的太想她。"
淚水,傾湧而出,大顆大顆地滴落在那素白的信箋上,暈開那墨色的字跡,原本遒勁有力的字,被這淚水化開,一點點,融合成一片。
何超然,你想幹什麼?做好了安排,然後丟下我走掉嗎?
"梓遜,快,我們回去!"沈清媛哽咽著收好信,拉著林梓遜就想往外走。
"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動身吧,那倔驢子是自己嚇自己的!哪裏頭痛能痛死人的?到我這裏住一陣,包管好了!"
借佐大叔嗬嗬笑著,站起來,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沈清媛的臉上,嗯,還是不太像!倔驢子怎麼會說她像小柔呢?
極力挽留下,幾人住了下來,小竹樓裏三間房,女婿去了鎮上買點日用品,要明天才會回來,沈清媛和林梓遜住了一間,佐順和米娜住了一間,借佐大叔帶著其善就在廳裏打了地鋪。
山裏的夜,格外的靜,也格外的漆黑。
月亮的光被竹葉遮住,隻斑斑駁駁地灑了幾點進來,沈清媛在竹製的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餅,怎麼也合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