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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張玄早上起的頗早,他那會便做了一個嚐試,當時他連續奔行了五十裏,沒有絲毫氣喘,這是煉皮大成將毛孔閉合,鎖住精氣的功勞。
此刻張玄一個時辰便奔行出了百裏,他的速度極其之快,而且兩邊飛速倒退的山林在眼中清晰可見。
自煉皮大成之後,他的各項反應力都提高了數倍。
傍晚時分,黃石村。
李曾年從夢中驚醒,坐在床榻上喘著粗氣,他又做噩夢了。
自從前兩天村裏開始死人之後,他便開始心神不定。
因為村裏人都說,是那個女人在索命。
回想到那時他指著那個女人破口大罵,心裏便禁不住升起一絲絲涼意。
“翠娘,趕緊給我拿些吃的,我餓了。”
李曾年呼喊了一聲,然而此刻屋內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他皺著眉頭,穿了鞋子,走出門來。
李曾年踩著布鞋,看向門外,隻見此刻村子裏極為空曠,寂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略有些不解,鞋底摩擦著石子。
屋外是一條狹窄的泥石小徑。
村莊的房屋皆沿此路兩旁向外排列。
隨後李曾年邁開步子,準備去隔壁幾家問一問情況,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一連敲了十幾家,都沒有半點回複聲音。
“怪事,難不成他們都從村子裏跑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李曾年搖了搖頭,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就在這時,一道婉轉低吟聲響起,李曾年微微一怔,轉頭尋找聲音來源。
隻見右側的一間房門敞開,一個穿著戲服的模糊身影站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在看我嗎?”
李曾年瞪了瞪眼睛,試圖看清對方,然而讓他疑惑的事,他卻是怎麼也看不清那道身影。
他順著那人視線,朝著身後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於是視線轉回到白衣人身上。
然而這次一看,卻令他心驚膽戰。
原本在那間房屋中的戲服影子已不見蹤影,竟瞬間出現在距離他僅十餘米的對角房屋內。
對方依然藏身於陰影之中,似乎在死死地盯著他。
此刻李曾年驚恐萬分,他看到了那張慘白的模糊人臉,那人臉漸漸變得清晰,正是那被浸入水中的女子。
於是他立刻瘋狂扭頭朝著自家衝去。
砰!
房門驟然被合上,李曾年緊緊用身體頂著門,不退半步
他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門縫,隻見那穿著戲服的人影就站在外麵,露出一雙白色小鞋。
砰砰,房門傳來輕推之感。
片刻之後,戲服人影可能意識到無法推動房門,於是便邁動腳步,逐漸遠去,似乎是去了別人的屋子。
這人影與最初現身時一樣寂靜無聲,離去時也是如此安靜,未曾留下任何腳步聲。
這讓李曾年很是惶恐,要知道,隻有鬼走路才沒有聲音。
很久之後,李曾年終於恢複平靜。
他深呼吸幾口,仍舊不敢貿然開門,而是首先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戶邊。
此刻站在窗前,李曾年屏住呼吸,透過一條傾斜的縫隙,向外觀察。
然而剛一看過去,縫隙外,一張慘白的臉,隻有白仁的眼,正毫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對方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了窗外,正注視著向外打量的自己。
一股難以形容的驚恐感襲上心頭,似乎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髒!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聲自屋內傳來,頓時吸引了黃石村人的注意。
許多人聞聲趕來,闖入房中,連忙詢問道:“翠娘,怎麼了?”
“曾、曾年,曾年死了。”
那女人抹著眼淚,指著床上雙目圓瞪,好似遇到了什麼恐怖事情,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
一輪冰盤般的明月高懸天際,月光皚皚,無半絲雲霧遮擋。
黃石村,家家戶戶燈火盡皆明亮,即使是最吝嗇的人也不再節約油燈,盡情地把院落照得宛若白晝。
顯然這幾日厲鬼殺了幾人,讓村裏的人都產生了畏懼。
張玄去村子裏打探了一下,發現村裏傍晚之時又死了一人,而且是被活活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