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解決任老爺這件事後,莊子裏便有些清靜,不過九叔在這方圓百裏都是有名號的,每隔兩三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這天,張玄正在院中休息,忽然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吧,秋生。”

隨著院門洞開,秋生驚訝地快走到張玄跟前,滿是疑惑道:“師兄,你怎麼知道是我?”

“一個人的腳步、呼吸節奏,都是不同的,你氣息悠長,中氣十足,腳步落地生根,我又如何聽不出來。”

張玄慢悠悠地衝茶,茶水如高山流水般叮咚落入杯中,沒有濺出來一滴,給秋生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感覺。

秋生嘿嘿笑了兩聲,連忙說道:“師兄,義莊有人找上門來了,說要請你做法事,李家莊那裏好像出了點事,我師傅正巧不在,你去不去啊?”

張玄聞言將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笑道:“當然,既然師叔不在,此事你師兄我義不容辭。”

“嘿嘿,我就知道師兄你肯定要去,我都已經帶好家夥事了!”

秋生拍了拍包裹,其中有各種做法事用的東西。

“嗯,不錯。”

張玄滿意地點點頭,旋即走上前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隻見秋生渾身上下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身體宛若通透一般,疲憊消失不見。

“你太厲害了師兄!”

秋生真心實意道,他每次練功完畢,被張玄這麼一拍,便感覺又充滿了力氣。

這般手段,明顯是對人體了解到了極致,這讓他更是產生了濃濃的敬畏。

……

李家莊位於任家鎮西邊四十裏外。

請張玄過去做法事的,是李家莊村裏的老人派來的年輕小夥,這老人頗有威望,以前做過村裏的裏正。

這幾日,張玄對九叔所做之事也有了些許了解,最近九叔所做之事,便是度化魂魄,讓冤死的魂魄在往生咒下前往地府。

“張道長,死的這兩人,是村裏的獵戶,平時和大家關係不錯,而且是打獵的一把好手。”

那年輕小夥解釋道。

“我當時還跟趙叔學過一陣子呢,可惜了……”

原來死的這兩人,乃是一對父子,前兩日這獵戶帶著兒子教授捕獵經驗,卻不知道怎麼從山上給摔了下來,兩人都死於非命。

屍首殘缺不全,意外被村裏采藥人發現,隨後村子才帶人把這兩具血肉模糊不清的屍體帶回了村子裏。

最後發現這兩人衣著以及屍體旁的物事,確定了二人身份。

隻是最近幾日,忙著要給這一對父子下葬時,才發現棺材竟是移動不了分毫,就好像有千斤之重一般。

到李家莊中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處莊子地處偏僻,山林連綿不絕,頗為寧靜,偶爾有鳥獸鳴叫。

不多時,便來到那處獵戶家中,這會獵戶家中有許多人在幫忙操持,那滿頭白發的村長也在其中,見請來的道長來了,連忙恭敬將張玄二人請入其中。

張玄微微點頭,四下掃視,目光一怔。

他一進入院落之中,便感覺此處氣場陰森詭異,隨著他目光看向院中的那棵歪棗樹,心中疑惑有些解開。

這獵戶的住宅坐北朝南,村裏普遍都是如此,陽光照射而來,使得光照充足。

隻不過,這顆歪脖子樹卻致使房屋朝向變為四凶之中的最凶之象—絕命!

風水之說不可不信,張玄最近了解一番,眼下自是一眼看出問題。

旋即,張玄步入堂中,默默注視著那棺材上的兩道身影,隨後說道:“秋生,你開始先布置一下法事所需祭壇。”

隨著他法力精深,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棺木上以詭異姿勢趴伏的兩道鬼魂。

秋生跟著九叔遇到過不少這種事,聞言立刻有所行動,他不是第一次協助師傅布置了,眼下自己親自動手,自然是十分感興趣。

“村長,這道長如此年輕,不會不靠譜吧?”

有人小聲說道。

那村長麵容一正,嚴肅地盯了這人一眼,旋即那人意會,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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