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我這輩子,不要有任何遺憾(1 / 3)

當天晚上,小賤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要我去陪他喝點酒。

等我見到他的時候,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的穿著打扮都沒變,很平靜得給我遞了一支煙,卻給我一種,暴風雨前寧靜的感覺。

他的表情,很淡定,越是淡定,我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痛苦。

他依然會笑,但是他的靈魂,似乎在哭。

坐在我身邊,我突然沒了說笑話的力氣,隻覺得壓抑得過分。

唯有陪他默默得喝酒。

顯然,他今天又去自殘找侮辱了。

我衝著他歎了口氣:“這又是何必呢。”

他說:“你不懂,你懂咋卵。”

我說:“你已經成什麼德行了,再這樣下去,你非崩潰的。”

他很平靜得說:“還差得遠,隻要能走,我就會走下去。走不下去,我就爬。隻要前麵還有路。”

我惋惜得看著他,似乎看到一個人,孤獨得走在懸崖上,隨時會掉下去。

他就好像是一座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說:“你不會懂的。我還沒粉身碎骨呢。如果可以,我想走到底,這樣,哪怕崩潰,我也能睡個好覺——因為,我沒有遺憾了。”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跟同學聚會,總因為大人聚會必然喝酒而喝酒。

其實我很討厭酒精的味道。苦澀,不如飲料那麼甜美,而且,喝多了,還會暈。所以我喝酒的方式很霸道,我喜歡直接幹掉,一直到我的肚子裝不下。我不是喝酒的味道,純粹是喝酒而喝酒。

隻是現在,我卻似乎喜歡上酒精了。人生,不會一直就如飲料一般甜美。酒精,仿佛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唯一的發泄方式。不是逃避,而是暫時麻醉,就跟手術前要打麻藥一樣,我們都沒想象中的堅強,麻醉之後,又是振作。

今天,小 賤 人的話不多,隻是一直喝。我知道他心裏鬱悶。

我很心痛得看著他。這個時候,其實什麼都不用說,一定他已經決定了。我一直覺得,兄弟,就是要縱容,否則,談什麼兄弟,如果他要走懸崖,就陪他一起走。

我們沉默得喝著。

然後,我看著他疲憊的樣子,突然說:“你想哭就哭吧。”

他抽了抽鼻子,複雜得看著我。

我說:“做兄弟的都懂。你想哭就哭吧。”

他的嘴角抽搐著,然後用力吸了吸鼻涕。

我遞了張紙巾給他,然後說:“我不搞基的。但是……你想哭,就哭吧。”

終於,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趴在桌子上,臉頰上滿是淚水跟鼻涕的混合物,但是我卻不覺得惡心跟討厭。

他無比認真的說:“我愛她。”

我說,我知道。他痛苦得眨了眨眼,整張臉顯得滑稽而又可笑,但是他卻很認真的說:“我會找回她。”

他掏出手機,很認真的播了一串或許他從來都沒忘記過的號碼,很認真得對著話筒說:“我知道你聽著,我是想告訴你,我愛你,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也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你可以逃避我,但是你無法逃避你自己。我這輩子,從來沒那麼認真得做過什麼事情,但是,這件事,我必須認真。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因為,你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了。或許有人比我帥,比我有錢,但是,比我有錢,比我帥,比我更疼你的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所以……”他控製不住哭起來。然後用力把電話掛了。

不一會兒,短信的聲音響了,小 賤 人看了看,自嘲得笑了笑,然後遞給我看。

隻有一個字:哦。

我仿佛聽到他的屍體,被狠狠地踐踏的聲音。

無怪女人,如果一個你決定不愛的人,那麼對你說,你也會無言以對。她回消息了,證明她並不是表現的那麼堅強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