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陵右進入這落凡院中已有一月光景,早在陵右入院的第二天,天劍、蜘婆和陵朽變各自離去,隻剩落凡老人依舊在這落凡院中指點陵右。然而,此時的陵右卻依舊是肉體凡身,依舊還未步入修士層次,這一切,不是因為陵右資質有多差,亦不是因為邁出這一步有多難,這一切,皆因落凡老人的一句話。
“若你想獲得能與那個人對峙的機會,便先別想著邁入修士境界,先靜下心來感悟此刻自身的不同。”
因此,本能早已再次步入修士行列的陵右,在這一個月中一次次地忍住了凝血化氣的衝動,每日除了進行凡體的肉身修行外,便是盤坐在竹居內感受落凡老人口中的“不同”。然而,在已不知第幾次將體內即將凝血化氣的血竅打散,陵右徹底抓狂了,無奈地感受著胸口處那一團血色氣旋化作一片血霧氣在體內漸漸消散,隻能苦著臉歎了口氣,卻並沒有發現,伴隨著那片血霧的散開,陵右體內的血液卻是散發出一陣朦朧的金光,而那消散的血霧,便是盡數被這金光悉數吸收。
看著愁眉苦臉的陵右,在一旁正用悠閑地烤魚的落凡老人歎了口氣。
“這小子,按理說悟性不差啊,怎麼就這麼笨呢,怎麼這麼淺顯的東西都沒有發現,不會是在那落凡崖下摔傻了吧,不過這一個月下來那股力量也差不多到他此時能負擔的極限了吧。”
說罷,隨手將手中正叉著一尾已然被烤的焦黑的魚的樹枝向著正在一旁苦著臉的陵右擲去。
“嗖。”
一道刺耳的破空聲想起,頓時驚醒了正絞盡腦汁在想那“不同”究竟為何的陵右,隻見那叉著烤魚的樹枝正被一道血色氣旋包裹著直直地朝自己飛來。
“我靠!”
根本來不及躲閃,可悲的陵右隻能立刻抬起雙臂護住自身,隻聽“轟”的一聲,被樹枝擊中的陵右便直直地砸入了身後的竹居內。
“咳咳咳,老頭兒,你發什麼神經啊,想害死本公子嗎?”
從一片被砸的稀爛的已成為竹條的廢墟中,傳出了陵右惱怒的聲音。
不過,作為整件事的“罪魁禍首”,落凡老人卻是一臉平淡的回到。
“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兒什麼的呀。”
說完,一臉可惜的看了眼那片已然被砸成一片片竹條的竹居,又說出了一句讓本就氣憤不已的陵右更加抓狂的話來。
“隨意破壞落凡院內建築,按照院規,束縛自身修為,修複被破壞的建築,不過...”
又撇了一眼剛從廢墟中爬出來的陵右,搖了搖頭。
“你這身修為現在束不束縛都一樣,唉...不過,這腦袋,真是榆木腦袋啊。”
說罷,拿起另一尾烤魚,整個人消散不見,留下被落凡老人一番話刺激的目瞪口呆的陵右。
“喂,有沒有搞錯啊,這這這,也能算在我頭上嗎?”
“在我頭上嗎?”
“我頭上嗎?”
“……”
寧靜的落凡山深處傳出一聲悲憤的叫聲,伴隨著一道道回音,驚起無數飛禽。
聽著四麵八方漸漸消失的的回聲,站在一片“廢墟”中的陵右無趣的抓起那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依舊叉著烤魚的樹枝。看著那上麵叉著的正散發陣陣香味烤魚,陵右的肚子不自覺地叫了起來,憤憤的大咬了一口這“罪魁禍首”。
突然,“啊”的一聲大叫,陵右像是整個人突然被天雷擊中一般,頓時呆立,兩眼無神,而不遠處正拿著另一尾烤魚大啃的落凡老人,聽見這一聲叫聲後,喃喃道。
“終於發現了嗎,真是遲鈍的小子。”
此時的陵右才回想起方才發生的那一幕。這飛來的樹枝,明明是被落凡老人加持了至少通脈境才能使用的氣血外放之力,而自己居然擋了下來,看了看自己左臂上剛才被擊中的地方,除了一點淤青,並沒有什麼其他不適,要知道,自己現在可是連修士都不是啊,難道,這就是落凡老人口中的“不同”?
不過,意識到這點的陵右心中的疑惑更盛了,自己這一個月來除了普通的肉體鍛煉,就是不停的打散體內那象征步入塑身境的血色氣旋,並沒有做其他的修行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肉身之力能硬抗至少通脈境界的一擊之力,而且,這種事情,陵右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在苦思半天無果後,陵右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還是隻能去向落凡老人求證其中緣由了,看著已然成為廢墟的竹居,陵右心中猜想,今天這事情應該算是落凡老人給自己的一種提示吧。
待陵右在那一堆廢墟上又紮起一棟竹居時,卻是天色已暗。
“看來隻能等明天一早再去尋那落凡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