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察覺到蕭楚楚沒有跟上來,回頭見蕭楚楚是臉色不是很好,熟悉她的一舉一動,南宮寒暗自皺眉,她不高興:“楚楚,你怎麼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從她的臉上看見這樣悵然低落的情緒。
蕭楚楚將看著前方的視線收回來,搖了搖頭:“沒事,我們過去吧。”那些人,竟然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真是……心情糟糕透了。
她挽住南宮寒的手臂,小皮靴踩在地板上,走一步,鞋子上的流蘇就晃動一下,光亮的地板上投下幻影的光芒。
她終於走到那一群人的的麵前,用疏遠的目光看著他們,心裏的恨意早就被時間磨滅。
“蕭……蕭楚楚!”一個貴婦看見蕭楚楚是時候,驚愕的張大了眼睛,隨即那驚愕的目光被複雜的眼神取代,聲音帶著不悅的神色:“你怎麼來了?”
“蕭楚楚。”貴婦旁邊中年男人也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蕭楚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眼尖的看見蕭楚楚身旁的男人:“寒少!”
不是說蕭楚楚現在已經和諾克結婚了嗎?怎麼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南宮寒冰冷高貴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看了一眼,楚楚不喜歡的人。他也懶得搭理。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被人無視的徹底的中年男人麵色有些尷尬,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那裏,看著蕭楚楚問道:“蕭,楚楚,你怎麼來了?”
“暮伯父,暮伯母好。是洛熙哥哥叫我過來的。”蕭楚楚平靜的打招呼,告訴他們自己的來意。
“洛熙?”暮雨媽媽臉色暗沉了許多,看蕭楚楚一如以往的不順眼,要不是礙於南宮寒在場,估計早就將蕭楚楚攆走:“他叫你來幹嘛?”
看樣子洛熙哥哥沒有告訴他們,暮雨要見自己的事情,蕭楚楚心裏暗道。
“是暮雨叫楚楚過來的,看樣子你們好像不是很想見到楚楚啊。”南宮寒冰冷開口,冷厲打破僵硬的空氣,如同一把打磨戾氣的劍劈開他們對楚楚的嫌棄,重傷他們的身體。
暮雨媽媽和暮父對視一眼,臉色劇變,打從心底裏蔓延出來的寒意,比外麵的風雪還叫人凍人骨髓。
這是一尊他們惹不起的佛!
“沒,沒有,寒少你誤會了。”暮父急忙應道,雖然和南宮寒沒有什麼商業上的往來。可是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得罪了他。
暮雨媽媽垂著眸子,也不說話,更多的是不想看見這個意圖盜取自己女兒丈夫的蕭楚楚。
蕭楚楚不由冷笑,他們一如既往的冷血自私。
這時顧洛熙從病房裏出來,一眼就看見到來的蕭楚楚,焦急的上前:“楚楚,你可算來了,請你快進去吧。暮雨她現在快……”說著,他的喉嚨一澀,哽咽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她在等你。”
“真的是小雨讓她來的?”暮雨媽媽開口問道,這話在緊張的壓抑的氣氛中顯得有些突兀諷刺。
南宮寒寒冷如冰刀的目光唰的看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收斂的人,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在手心裏寵著的人,哪是他們能諷刺的?是不是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泯滅了人性?
“楚楚。”暮父見南宮寒臉色不善,急忙上前擋在自己夫人麵前。轉身熱情的對蕭楚楚招呼道:“你快些進去吧。多勸勸她。讓她手術,拜托了。”
南宮寒單手揣在墨色風衣的口袋裏,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蕭楚楚是小手,眼裏的寒冷褪去了幾分。
“好,我會勸的。”蕭楚楚點頭,仰起頭看著南宮寒的眼睛,放軟了聲音道:“我進去看看她,你在這裏等我。”
“好。”南宮寒開口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放開她的手。
蕭楚楚轉身走進病房。身後暮家的一幹人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站在那裏孤樹而立,卻是帶著強大氣場的南宮寒。巴結討好的,謹慎小心的,默默打量的目光各異,誰也沒有勇氣敢去打招呼。
南宮寒冷著臉,明顯寫著生人勿進的字樣,誰也沒有那膽量招惹他。
走進重病病房,蕭楚楚明顯的嗅到空氣中福爾馬林的味道。遠遠比外麵的要濃鬱許多。她心情沉重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麵色高窟,眼窩深陷的女人。
她那頭引以為傲的黑發已經在不見了蹤影,腦袋光光的,泛著不自然的白。
蕭楚楚站立在病床旁邊,好一會兒才開口:“暮雨,聽說你找我?什麼事情非要用做手術來威脅?”
“嗬嗬。”躺在床上的暮雨笑了笑,蒼白的就像是一張漂白的紙:“對不起啊,我又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