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靠近自己的蕭楚楚,他擔憂的看著自己手裏的茶杯,生怕裏麵的紅茶撒了出來,伸手用力想要將這妮子從自己的脖子上拔下來,無奈人家的力氣太大,他又不能做得太過了:“茶,撒了。”
蕭楚楚這才鬆開他,乖乖的坐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道:“老大,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我保證。”
斯條慢理的往杯子裏加滿茶,墨赫沅正視蕭楚楚:“隻要你能留下他,我可以參股。”
蕭楚楚立馬坐直自己的身子,伸出自己的手遞到墨赫沅的麵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噢耶,有了這座大靠山,以後就可以走後門了。
盡管很清楚蕭楚楚得意的小算盤,墨赫沅還是伸出自己修長的手回握蕭楚楚的手:“合作愉快。”
蕭楚楚笑彎了眼睛,得意的將自己的手收回去,事情進行得太順利,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全然沒有發現墨赫沅緊盯著她臉上圍裹緊實的圍巾。
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楚楚。”墨赫沅忽然沉聲喊道。
“恩?幹嘛?”蕭楚楚問。
“臉上捂住圍巾不熱嗎?”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羽毛落在肌膚上的感覺,怕重了讓楚楚不開心似得。
墨赫沅的話,就如同一滴石蠟滴落在蕭楚楚皮膚上,她如坐針氈,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毫無意外的將墨赫沅手裏茶杯的水碰出來,灑落在羊毛地毯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蕭楚楚緊張,語句斷續的說道,兩條秀氣的眉頭狠狠的皺著一起,不敢再待下去,轉身腳步淩亂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又跑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
或許?
墨赫沅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些什麼,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目光重新落到被紅茶打濕的手背上,從容的將杯子放下,抽了紙擦幹。
回到臥室的蕭楚楚,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將門反鎖之後,打算上床休息,眼角不經意之間看見豎立在白色衣櫃旁邊試衣鏡,暗自蹙眉,還是走了過去。
走到鏡子麵前,緊張的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圍巾取下來。
白色的圍巾垂落下去,露出白皙的臉頰,她將自己的臉微微往右邊偏了一下,露出左邊的那張臉,如同蜈蚣一樣猙獰的口子。從眼角旁邊一厘米左右開始往下到下顎的三條。長短不一的疤痕。赫然出現在臉上。
蕭楚楚潔白如瓷的牙齒緊緊的咬緊唇畔,揚起纖細的手指尖,小心點碰觸那些傷口。
好難看。
她難以接受的後退了一步,那真的是自己嗎?怎麼會那麼醜?
她以為自己是不會在意。
對,她不在意。
不就是毀容嗎?她都一大把年紀了,長相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的。
蕭楚楚努力的勾起自己左右兩邊的唇角,眼眶裏的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眶裏滾落出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砸開了花。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關係,蕭楚楚,沒關係的,隻是一張皮囊而已。”蕭楚楚吸了吸有些反酸的鼻子。重新打起精神起來。
難道她以後都隻能在自己的臉上裹一條圍巾?冬天還好,要是到了夏季怎麼辦?
蕭楚楚暗自蹙眉,走到衣櫃的目前,伸手將門打開,看著裏麵掛滿的衣服,心裏一顫,一定是墨赫沅叫人給他準備的。
這家夥還真有錢。
蕭楚楚撇撇嘴,在裏麵找了一圈,拿了一個口罩和一副墨鏡,再次走到試衣鏡的麵前,急切的戴上。
口罩遮擋了大半張臉,魔鏡遮擋著眼睛,蕭楚楚心想,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偏著臉。再次看的時候,由於那傷口太明顯了,在墨鏡和口罩之間的的縫隙依舊能看到那褐色猙獰的痕跡。
有的東西,既然存在了,想要掩飾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蕭楚楚失落的將墨鏡和口罩取下來,拿去放好。
她不強求了,她認命了。
活著,好好的活著,比怎麼都好。
她還要報仇,她還要找出那些在她車子上動手腳的人,她還要和南宮寒對付韓斯塚,她可不能垮掉。
南宮寒.
忽然想到他的名字,蕭楚楚的心裏忽然抽痛了一下,眉心狠狠的打了一個結。
他,他有自己的未婚妻。
他,要是看見自己這個鬼樣子,一定會逃得遠遠的吧,一定會。
蕭楚楚用力搖擺著自己的腦袋,從衣櫃裏取出睡衣,拖著不知怎麼變得沉重的腳步去浴室洗澡,然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