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運輸的隊伍已經審查過了,並沒有出現內鬼,那麼這些大米又是什麼時候被掉包的?
損失倒不是最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他們這一行徑被有心人給盯上了,若是被抓住把柄,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處米莊不能要了,半個時辰內把它搬空,全部搬到這裏來,我想辦法拖住那個影衛統領,你們趁這點時間趕緊做好。”朱羽承對羅義吩咐道。
然後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密室。
而被朱羽承嚇得狼狽逃跑的夜天臨,此刻才想起了皇帝昨晚下的命令,說是讓他去查一處賣黴米的米莊,還特別提醒了,讓他暗中跟著朱羽承便行。
這麼明顯的事,夜天臨豈會不知?這分明就是皇帝設的套,一方麵是為了查出朱羽承暗中做的生意,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破壞他的名聲,順帶給他抓個現行。
夜天臨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當,一不小心就著了朱羽承的道,不知道現在趕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而此刻,嚐新米莊的夥計已經搬完了所有的大米。由於時間倉促來不及,隻得先把那些發黴的米也放進密室,待稍後再做處理。
米莊的夥計也暫時躲了起來,等夜天臨找到的時候,早已人去屋空。
而嚐新米莊的東家,至始至終都沒有人知道是誰。
皇帝想要雙重效果,最終全部落空,反而還打草驚蛇,讓朱羽承更加提高了警惕。
夜天臨垂頭喪氣的回去複命,被皇帝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留你有什麼用?”朱羽昭說著氣話,椅子上的扶手被他捏得“嚓嚓”作響。
夜天臨跪在他的禦案前,腦子裏呈現的卻是朱羽承騙他的畫麵,一腔辯駁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垂頭不言。
朱羽昭黑著張臉,一瞬不瞬的盯著跪在麵前的人,腦子裏出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似的,耐著性子對夜天臨說出一句,“這次就算了,你跟在他身邊有的是機會,可別再讓朕失望。”
夜天臨總算鬆了口氣,連忙答道,“謝皇上,屬下一定給您辦妥。”
“嗯。”朱羽昭慵懶的發出一聲鼻音,單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跪在下麵的人,麵色逐漸複雜。
夜天臨抬頭就和他的目光正正對上,總感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朱羽昭不太自然的側過臉去,故意咳了兩聲,以平複情緒,然後擺了擺手,趕緊把人支開,“下去吧,給我繼續監視他。”
“是。”夜天臨如釋重負,離開朱羽昭就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回辰王府的路上,他總算想起是在哪裏見過那麼熟悉的目光了——
是朱羽承,朱羽承看他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
夜天臨開始懷疑人生,就不明白皇帝為什麼也要這樣看他,莫非他跟朱羽承一樣?
能讓兩個手握大權的人同時利用,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價值了?
夜天臨無論如何都沒有往另一方麵想,因為他不敢想。
他自己幾斤幾兩,他心裏清楚得很,怎麼可能讓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惦記?
尤其是朱羽承,明顯就是在玩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