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裏那個人無非就是夜天行而已。他已經有一個月沒來了。
因為他從另外一個仆人嘴裏得到了他最近的消息——
他成婚了。婚禮很簡單,並沒有大肆宣揚,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
但他們這幾個仆人當中有一個外號“包打聽”的,哪兒有點兒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仆人知道朱羽昭跟夜天行有過一段不太光明的日子,兩人之間夾雜著不少的恩怨,至於到底有沒有情分,外人一無所知。
此時朱羽昭問起,他顯得有些猶豫,不知當講不當講。
畢竟這人再怎麼著也是曾經的皇帝,是當今皇帝下了口諭讓他們好生照顧的人。如果出了差錯,後果不是他們能擔當得起的。
他可以放任他一頓兩頓不吃東西,但這種事就很難說。
“怎麼不說話?”朱羽昭又問,“合著是朕龍遊淺水,連你們這種蝦米都可以欺負了嗎?”
他突然自稱朕,甚至拿出了往日皇帝的威嚴,讓麵前的仆人立時對他心生了反感。
剛才還顧忌著怕傷到他,這會兒突然就不管了,說就說吧,說出來氣死你。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人會是什麼反應,但憑直覺,他認為這人一定不會好受的。
“他成婚了,這會兒應當在跟新婚妻子甜蜜呢。”仆人說完,看好戲似的觀察著朱羽昭的臉色。
果然,下一秒他就見朱羽昭放下了筷子,甚至把吃到嘴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他臉色很難看,眼睛裏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光,一點點熄滅,生的念頭也隨之消失。
他沒有什麼好盼的了。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跟他沒了關係。
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他這些日子一直存的希望是什麼,原來就是為了等那個人。
可是現在,他不用等了,他們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再也沒有吃過東西,甚至沒有喝過一口水。
仆人們清楚的意識到,他確確實實的想死了。
“不好,得稟報皇上。”仆人慌張又恐懼的道。
禦書房內,朱羽承得到了消息。他拋開一切事務親自去了一趟別苑,但結果卻是無功而返。
任誰都勸不動,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除了強行給他喂東西外,別無他法。
但每次都強行灌他,似乎又有些強人所難,這對朱羽昭來說太冒犯了些。
朱羽承將別苑裏的幾個仆人都叫過來一一審問,最後才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太意外了,他想。
他做什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什麼情況?”晚一步得到消息趕上來的夜天臨問道。
“什麼情況?”朱羽承不太高興的看著他,“回去問問你那個糊塗的弟弟,兄弟倆還真是……一樣的沒人性。”
夜天臨:“……?!”
怎麼這都能把我牽扯上?罵著罵著矛頭就轉向我了是吧?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愣著幹什麼?難道我罵錯了?”朱羽承道,“還不快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處理不好,拿你是問。”
夜天臨:“……!”
好吧,為夫算是看出來了,在關鍵時刻還是你的兄弟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