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霞問:“你的家人呢?你為什麼流落到這裏?”
侏儒女眼中含淚,說:“你看我這樣子,也知道我的身體有病,不正常,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我還有個丈夫,他就住在這溪水往下一裏遠河邊的一處宅院裏,那裏是這不憂穀訓練營的靈藥園,他是掌管靈藥園的教練。”
聽了侏儒女的話,美霞驚訝地說:“什麼?你說你還有丈夫?”
聽美霞說丈夫二字,侏儒女眼中立即露出怨毒神色,恨恨地說:“與其說他是我丈夫,還不如說他是我仇人!很多年前,他和來這裏學習淫術媚功的一個女子好上了,嫌棄我了,他倆就偷偷下毒害我,不知他給我吃了什麼毒藥,讓我在生死邊緣昏迷了三天三夜,就倒在靈藥園河邊白鷺洲上,不憂穀當時沒有一個人來我是死是活,而他,卻忙著和他相好的,在藥園裏尋歡作樂。最後,天不亡我,我竟然沒死成,卻落了個無藥可救的軟骨病,骨頭不斷溶解,到現在我竟成了這副醜陋的侏儒模樣。”
美霞想不到侏儒女的命運比自己還淒慘,不由將她抱在自己懷中,兩人埋頭痛哭起來。
哭夠了,侏儒女哽咽著說:“姐姐,你好好練功吧,我不打擾你了,不然你得挨皮鞭了,我會沒事常來看你的。”說完,侏儒女依依不舍走了。侏儒女給美霞的創傷藥的確神奇,她臉上深深的傷口已經不疼,並且開始愈合結疤。
到天黑時,美霞仍沒有在銀瓶中投夠一百顆石子。
管教為難地說:“美霞師姐,你看這天也晚了,還差幾個石子就一百了,咱這鞭刑就免了吧,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也累的夠嗆了!”
美霞知道這些管教回去要喝酒賭錢找樂子,這樣要別人陪著自己也不是個事,於是說你先回去吧,我再練練。
管教搖著頭走了。
美霞漸漸感覺什麼是老娼婆說的精神力了。那好像是一種狀態,一種忘我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中,你好像做什麼,都能達到最好。
終於石頭哐的一聲投進銀瓶,美霞今天的任務終於完成。摸了下滿是紗布的臉,美霞忽然發現小溪下遊不遠,有一堆漁火。一個人坐在漁火邊,正在火上烤著什麼。誰在那裏呢?踟躕了好一陣,美霞還是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高鼻劍眉,星目炯炯有神。聽到美霞的腳步聲,中年男子停了手上忙活的東西,抬起頭,笑著對美霞說:“你是美霞吧?早就聽說在極短時間就通過肉雞考核,獲得‘叱女’稱號,真是可喜可賀啊!”
中年男子原來在火上烤魚。那是一種五彩斑斕的小魚,一串串被他串在玉樹樹枝上。在他腳旁清溪中,一大群這種五彩小魚就圍在他的腳畔,隨手一抓,就是一條,魚群不驚,也不走。
美霞走過來,腳步聲似乎驚醒了魚群一般,魚兒如蒙大赦,倏忽四散逃奔。
美霞說:“我們從未見麵,你怎麼對我這麼了解?這倒是奇怪!”
中年男子笑笑,站起來,邀請美霞坐在旁邊,快樂地笑著說:“你別意外,你的事已經在不憂穀傳開了,我不憂穀數百年來,你是第二個為了大家,甘願跳進冰湖,獨自尋得不憂穀秘徑的人,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升到叱女的速度,比你更快。你如此有名,我如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