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後,原來是昨晚陪美霞在碎石攤煉精神力的那個管教,找了過來,讓美霞到議事廳去。路上,美霞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靈藥園?”管教答道:“我本來也不知道,路上遇見了侏儒女,是她告訴我的。”
侏儒女手上拿個核桃木大圓茶盤,怯怯站在教練議事廳角落裏,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
老娼婆作為碧玉權杖教練,坐在正中,兩邊按權杖等級,坐著各處管事教練。老藥公不在這些教練坐中。在不憂穀,老藥公的身份十分特殊,他從不參與穀中之事,也從不與其他穀中教練來往,算得上是穀中世外高人。美霞和一群叱女、吒女、嬌娃站在教練們身後,肉雞等跪在堂前。這實在是不憂穀人數最大的一次集會,一方麵是此次事件十分嚴重,入侵不憂穀者,到現在仍神龍見首不見尾;另一方麵,此次參與學習的肉雞,為曆年最多。
“肉雞五號,昨晚你到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陌生人?”老娼婆麵色嚴峻問道。
“昨晚我吃完飯,想這叱女修練第三重一直無法突破,心中焦急,想著美霞師姐仍在溪邊苦練,就想去向她救教。剛走到美霞師姐練功的溪邊亂石灘,就碰到個中年人,剛和師姐說完話回去,他和美霞師姐見到我,好像很驚訝,問我來這裏幹什麼,我就給她說了心中的煩惱,他聽了一笑,說不用請教美霞,我就是嬌娃行宮大師姐練彩衣下麵的管教,叱女修練第三重他有竅門,不用請教美霞,他可以指點我,保證我可以學得更快。我聽了很高興,又聽到他是大師姐下麵的管教,就一點也不懷疑,邀請他到肉雞會館我的住處,想向他請教。不想剛進到我的住處,關上門,冷不防他就給我後心重重一掌,我立刻感到全身如臨深淵,奇寒無比,臨暈死前,聽他惡狠狠地說,誰叫你窺見我的行蹤,活該!之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鄭爽侃侃而談。
肉雞五號說完,這下不光是美霞,連嬌娃行宮煉彩衣都大感詫異,怎麼這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事,一下跟自己扯上關係了呢!
老娼婆沒有輕作判斷,她轉過頭,問值班管教:“昨晚肉雞會館,是誰值班,把他們叫過來。”值班管教來了,老娼婆問道:“你們昨晚見到肉雞五號,帶什麼男人進會館沒有。”
私放不相幹的人,尤其是陌生男人,進肉雞會館,是嚴重觸犯管教規則的事情,會受到嚴厲懲處。兩位管教臉都嚇白了,忙說:“肉雞五號晚間吃完飯休息時,是出去了一趟,但從沒有帶什麼陌生男人回會館啊,這點我兩兄弟可拿腦袋擔保。”
“真的沒有嗎?如果發現你們包庇!你們知道這後果嗎?”老娼婆陰陽怪氣威脅道。
兩個管教立即腿若篩糠,連連表白,連話都哆嗦不清。
肉雞五號也很驚惶,一雙俏臉直冒寒氣,她低頭囁嚅說道:“是我一時糊塗,讓他從窗外跳進來的。”
老娼婆嚴厲盯著她,眼中已滿含怒火。她並未立即責罰鄭爽,而是將頭轉向煉彩衣一邊。煉彩衣紅唇白麵,穿著一身燦若紅霞的紗衣。她一見大事不好,暗道若不將這幹係撇清,一輩子背黑鍋事小,裏通內外的罪名,根本不是她一個嬌娃承受得起的。她忙讓手下管教速去,將宮中所有管教,一個不少,必須立刻叫到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