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真,真的又有事情發生了。
吳翼忽然感覺自已所處的位置一下子變暗了,抬頭看去,才發現陽光被一隻大鳥遮住了。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那是一隻巨鷹啊!
對於鷹,塞上勇士是絕對不會陌生的。在草原大漠上的民族,讚美勇敢無敵的勇士,就比他為鷹,就像吳翼和段衝的稱號“飛鷹”與“鐵鷹”一樣。西夏王室衛隊“鐵鷂子”稱謂的“鷂子”也就是鷹,比起另一個尊貴的稱呼“狼軍”,“鐵鷂子”更勝一籌。鷹之所以有這樣的地位,完全是由它們的實力決定的,鷹天敵極少,能對它們構成生命威脅的幾乎沒有,完全可以說是塞上的霸者。
吳翼自然對鷹這種動物很熟悉了,尤其是他被稱作“飛鷹”之後,更是對鷹偏愛有加,也曾養過打獵的鷂鷹。但眼前這一隻鷹在空中當真是遮雲蔽日,明顯是個異種。那隻鷹漸近,觀其身形,身長約六尺,雙翅展開足有一丈之寬。
他發覺情況有些不對,那隻巨鷹正朝著他撲來。又歇了這一會兒,功力又恢複了一些,有三成功力在身,吳翼覺得完全可以應付這隻猛禽的攻擊。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忽然發現那隻巨鷹身上竟還有人!在那隻巨鷹背上伏著一個人。他大吃一驚,幾曾見過這樣神奇的事情,乘巨鷹翱翔於九天之上,其神異處不亞於傳說中神仙之流跨鶴乘龍的本事,難道來人真的是神仙?這世上還真的有神仙?
在他發怔的功夫,巨鷹馱著那人已撲至近前,在他頭頂盤旋著。雙翅偶一扇動,風卷殘雲,吳翼幾乎難以立足,其威如斯令他不禁色變。鷹背上的人已坐起身來,突然就跳了下來,輕輕巧巧的落在吳翼麵前,落地無聲。這可是近三丈的高度啊,況且又是在寒風凜冽的華山絕頂,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看到來人跳下,吳翼這才回過神來,懸了半天的心也總算落下地來。傳說神仙都會騰雲駕霧,而吳翼看出來人使得是人間的輕身功夫,而且輕身功夫的確不錯,不過他自認也可以做得同樣漂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人身材瘦小,一身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衣,頭戴皮帽,臉纏厚厚的布巾,渾身上下嚴嚴實實,顯然是為了保暖。想來也是,如今已是入冬的天氣,華山之巔就比山腳更冷,九天之上可能是冷徹入骨了。
來人站在那裏既沒有解開臉上纏著的布巾,也不說話,隻是一眼不眨地盯著吳翼仍然拿在手中的如意寶劍,兩眼放光。
吳翼見狀心中一動,左手反握劍,負於臂後,朗聲問道:“你是何人?挾威破空而來,不知有何指教?”
來人一看不見如意寶劍就好像急了,也不理吳翼的問話,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吳先生請將劍拿出來讓我再仔細瞧瞧,我趕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先讓我看看劍再談不遲。”
吳翼奇道:“你認識我?我與你見過麵嗎?”
那人搖搖頭,“我知道你,你沒見過我,不要羅嗦,快把劍拿出來。”
來人才說了兩句話就三次要看劍,還真是急不可耐。吳翼不覺有些好笑,想起剛才看到的劍上的圖形,覺得來人如果是為了那幅圖而來,那倒不妨從他口中探聽一下。不過他還是想先弄清楚對方是誰,為什麼會認識自已,他自認還沒有到‘天下無人不識君’的地步。
“你到底是何人?藏頭露尾非英雄好漢所為。要看我的寶劍不難,先得敘敘咱們的交情如何。”吳翼看來人行事急躁,用了點激將法。
那人果然受不了激,一把扯下臉上的布巾,衝口言道:“讓你看看又怎樣,難道你還認得我不成?要說交情,咱們是沒有,但總有人與你論一論的。”
吳翼果然沒有見過那張幹瘦的麵孔,但聽了那人的話,心中打了一個突,暗自思量:看眼前之人是一個直性人,當不會胡亂說話,那麼與自已有交情且與如意寶劍有關的,那就隻有一個人了。
“是越古讓你來的吧,他到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