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柔走到我的位置，又想開口安慰沒事。
但她剛開口還沒發出聲音，口型就馬上變化，抬起手指向我的眼睛，又捂著嘴，兩個眼睛成了標準圓形。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看向窗戶的玻璃，玻璃上的反光透出了我眼睛裏的老虎。
我對著驚訝的於柔比出來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開始閉上眼再度強行讓自己平複下來。
一兩分鍾後，我再看向窗戶，老虎不見，我才放心。
於柔還在驚訝，我對她說放學跟她解釋，她才回過神來，踏著上課鈴響回到自己座位。
我望著把目光聚焦在我和於柔身上的賤人們，一個個指向他們，動動嘴，大喊了一聲。
“你們別他媽沒完沒了！”
他們才收回目光。這種人，我隻覺得隻有狠狠給他們個巴掌他們才不會犯賤。
剛開學沒幾天，煩心事一個接一個，還連累了於柔，我愧疚。
我上課繼續走私，完全沒有一點心情學習，而張婧給她的同桌交頭接耳些什麼後，又給我傳了個紙條。
“你跟於柔真的沒什麼吧？他們都說你倆搞對象，但我有點不信。”
我本來以為張婧會和那些賤人們一樣不聽我解釋，沒想到她卻對我和於柔的清白有著信任。
我也就給她寫了紙條，交代了我跟於柔隻是上下學順路，她剛好捎著我而已。
傳到張婧那裏張婧看後轉頭向我點了點頭，表示了信任。
沒想到第一天和我對罵的張婧，現在卻是信任我的人，真是諷刺。
因為昨晚打了一宿遊戲，一上午我就在座位上睡覺，不知不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飯時間了，還是張婧把我叫醒的。
我睡眼朦朧抬頭第一眼就是看到張婧在哭，把臉上已經不知道塗了多少層的膩子粉給哭花了都，一張本就普通的臉蛋哭成了破碎的玻璃。把我叫醒後張婧就是趴在課桌上，兩隻手臂貼在一起，搭在腦袋上，成了一個小小的城堡，城堡裏傳來一個女人的抽泣。
我揉了揉眼，先看了一眼窗戶的玻璃，確定眼睛沒老虎後，起身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睡了半天渾身不舒服。
我開口問著張婧怎麼了。
張婧卻不回答我，還在自己的小城堡裏抽泣。
張婧嘴是欠了點，但總比造謠的那些人好太多，整間教室裏就剩我倆，我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隻感覺是我怎麼了張婧。
我坐到張婧同桌的位置，盡量讓自己語氣和善一些，繼續開口問道張婧。
而張婧聽後從抽泣成了大哭，震得我耳朵都疼。
我苦笑著，繼續問張婧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雖然這事不太可能，畢竟她多少也沾點社會氣息。
“嗚嗚...沒事，你不用管我。”張婧大哭後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可我最受不了別人的一句別管她，我的一些善心總在這時候左右我。
我繼續開口。
“說說吧，怎麼回事，誰能讓你哭成這樣啊，大姐大？”
張婧還在抽泣，我等會了一會後，一隻手伸開，從剩下一半的城堡裏傳來一句。
“給我拿點紙。”
我從她課桌上抽出幾張衛生紙遞給她。
她終於肯把腦袋抬起來，把城堡瓦解，露出一片池沼。
她簡單擦了擦眼淚後，就坐在我麵前，怔怔的看著我，看著我心裏都發毛。
突然她就開始抱著我，又開始哭起來。
給我嚇到了，我倆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心裏倒是一直在想遇到啥事了哭到這麼慘。
伴隨著她的哭聲，我掙脫不開，也有點可憐她，就任她抱著。
抱完沒一會，她就鬆開了我，抽出幾張紙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她把我甩開，然後又低著頭喃喃說道：“對不起，李衍，我實在控製不住了。”
說完後她才像正常的樣子，隻是我更加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又發問。
“男人是不是都不是好東西？”她抬起眼睛發狠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