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大飛答應的這麼痛快,但也突然想起來小平房裏一點吃的都沒有,現在都已經快下午了,我就直接帶著大飛出了門去附近隨便對付了兩口。
全程我倆合計著晚上要不要帶家夥事,要帶幾個家夥事,最後根據我倆一致決定,帶個包,裏麵裝倆棍子,人一多而且二打幾的情況下再用家夥事,要是人少就倆人打完就跑。
我點點頭,是我的風格。
回頭大飛說要回家騎個車出來,到時候容易跑,我點點頭打算跟他一起,畢竟他昨晚才把人打出血,被報複也有可能,我跟著也起碼有個照應。
大飛聽後也是帶我回他家,不經意間我倆都對對方有了默契。
大飛帶我回到了他家,一個不算大的平房,院子裏的還有幾盆盆栽,都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而大飛剛要進門的時候,鄰居大叔突然探出頭來,把大飛和我都拉到家裏。
鄰居大叔隨後關上了他家的門。
鄰居大叔握著大飛的手,對大飛說著話。
“飛啊,叔叔對不起你,連累你了,你家被一夥人打砸了,他們嚷著要弄死你,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你妹妹。叔叔這麼多年來沒求過你什麼,你走吧,你家的證件什麼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這次走你就別回來了,叔叔盼著你好,別再掛念我們一家。”
鄰居大叔一看就是本分的莊稼人,布滿褶皺的黝黑的臉龐還有和善的語氣。可見他是真把大飛當成自己孩子對待的。
鄰居大叔對大飛說完這番話後,走進屋裏,再出來的時候手裏用塑料袋包著幾個本本,然後又從自己洗褪色的褲子兜裏掏出一包已經起球的衛生紙。
“飛,你拿著,當叔叔求你了,出去吧,讓自己過好一點。”
鄰居大叔說著說著眼睛開始濕潤。
大飛聽後也不再說什麼,手掌裏被大叔塞進了證件和衛生紙。
撲通一聲。
大飛跪在了大叔麵前,大叔還想扶,但我看得出來大飛很用力,扶不起來,急的大叔團團轉,眼神裏滿是心疼。
“叔,這些年來承蒙你照顧,我聽你的,我走,等我闖個名堂回來讓你享福!”大飛說完重重向大叔磕了三個響頭,連地板都在震動。
就這樣,大飛和大叔分離,大飛回到他那狼藉一片的家,從一間側屋裏推出一輛老款摩托,雖然款式很老,但是樣子很新,沒被打砸也可能是藏得太偏了。
隨後大飛擰著鑰匙點火,我坐上他摩托車的後座,鄰居大叔目送我們啟程,我再看見大叔的最後一眼是他轉過身去低下頭擦著臉。
我一天之間,見識到了十幾歲的人把女朋友當玩具,毀了對方的名聲,我也見到了老實的父親苦苦相求孩子離開,為了孩子的未來。人往往是一個念頭會毀了另一個人,也會因為一個念頭救了另一個人,我無奈,我目睹。
大飛的摩托騎得飛快,直到回到我的小平房裏,我把備用鑰匙放在他的手上。
“大飛,你拿著這把鑰匙,你就隻管住這就行了,還有一段時間房租到期,你不容易。”再煽情的話我也說不出,隻能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幫助,隨後給大飛甩上一包煙。
我倆靠在他的摩托車旁,看著落日的夕陽,任由那抹昏黃塗抹在我倆的身上,一口一口抽著煙,不說話,繼續麵對著這可笑的生活。
我倆晚飯隨便吃了一口,之後給摩托車加了個油,這時候我才知道大叔給大飛那包紙,裏麵裝的都是嶄新的鈔票,一看就是特意從銀行裏取出來的,我粗略一看怎麼也有幾千,這估計是大叔幾個月的收入了。大叔對大飛真好啊,大飛臨走對大叔許下的諾言也不會失效,我覺得大飛能做到。
給摩托車加好油後,我倆直奔學校門口,就把包搭在摩托車把上。
等到了放學時間,校門一開學生們像是潮水一樣湧來,我倆站在校門口旁邊,借著人流的密度,搜索著張婧的男朋友。
很快我就搜索到了她男朋友的身影,因為個子高身形很容易辨別出來,我給大飛一個眼色。
我倆核查他男朋友身邊有幾個人,粗略一算不到五個。
很好,我給大飛指了她男朋友的身影,大飛就抽著煙,逆著出校門的人群徑直走向張婧男朋友,大飛的個子和她男朋友身高差不多。之後大飛把胳膊搭在了她男朋友的脖子上,對她男朋友身邊跟著的人說是他哥,來接他放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