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飛離開後,我倆在摩托上,馳騁在月光下。
大飛騎得很快,我感受著風的怒號,對速度有著說不出的心潮澎湃,我愛上了速度。
再回到小平房後,已經淩晨一點多,我倆忙活半天也有點餓,就又打包了點羊肉串,買上幾瓶啤酒喝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仰躺著問著大飛以後該怎麼辦,我知道他也沒有在上學。
人總得想個辦法謀生,尤其是我們這樣的人。
大飛停頓了一下,想著南下進廠,攢點錢回來以後開個小店。我理解,也支持。
我問他什麼時候走,他說等我學校裏沒人找麻煩,安頓下來以後就打算走。
在這些時間的相處中,我其實對大飛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大哥一樣,話少但可靠,仁義又膽大。
我對大飛的規劃和打算沒有異議,我也沒辦法有異議,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圍繞著我,我也不能讓他成為我的附庸。
一夜睡後再去上學。
前桌的張婧不再化妝,上課也不再走私,一張普通的臉上寫滿了平靜,仿佛砸進去一顆石頭都掀不起一點波瀾。
於柔越發活潑起來,更加善於幫助同學,有時候我寫不完作業她來收的時候我使個眼色她就自覺離開。
班裏其他的同學自從我和主任對罵之後他們看我的眼神從驚恐也逐漸恢複正常。
這天中午我來學校門口的麵館吃飯,吃完飯給老板大叔結了賬之後,看他一個人忙忙碌碌都沒時間收錢找錢。
“叔,你咋不再找個人呢?”我漫不經心問起大叔。
大叔則是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對我說道。
“這家小麵館也賺不了多少,開不了外麵的價,也不好招人。”
我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這小麵館的規模,大叔說的確實對,一般人估計也不會來這打工,除了學生基本沒其他人來吃。
大飛晚上沒事的話都會騎著摩托來接我,他的個子很高,麵容也很俊朗,尤其是自己倚靠在摩托上,總是能撩撥十幾歲少女的心弦。
我把麵館的事情給大飛說了一下,看他有沒有興趣,可能錢掙不多,但是估計能學學手藝。
大飛點了點頭,第二天就去了麵館,不知道他跟老板怎麼溝通的,等我中午去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很熟練的幹起了活,端麵上麵打掃衛生一氣嗬成。
而學校裏有很多女生都開始向我打聽起來了大飛,她們的嘴角總是揚起,仿佛在憧憬著什麼。
有時候我總是不明白,是不是懷春的少女就會喜歡看著壞壞的人。
麵館裏有了大飛後我更加放得開,不再隔三差五找老板要根煙,而是接過大飛甩來的煙盒一邊吃一邊抽。
現在我總是吃完再跟大飛和老板說說話再去學校,遲到就遲到,我多少沾點死豬不怕開水燙。
多次聊天後,我才明白了老板大叔年輕時候跟大飛基本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年少輕狂不懂事,把人打成重傷之後東躲西藏,躲了幾年以後去山西挖過煤,去首都當過保安,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學了門手藝才回來開個小麵館。
“這樣就挺好的,真的。”老板笑著看著我跟大飛,一直挪不動目光,後來才知道他看我倆其實是看他年輕時候的自己。
老板打算讓大飛拜師,教他手藝,電工,瓦匠,裝修,做麵,他都能教給大飛。
大飛痛痛快快跪下磕頭,一口一個師傅叫著。
老板給他塞了一個紅包,裏麵厚厚的一摞,笑著說道。
“你要是普通的服務員肯定沒這麼多,但你是我徒弟了,自然我得厚待你。”
大飛打開紅包一看後,師傅叫得更洪亮了。
我本以為生活就這樣應該不會再起什麼風浪了,但直到麻煩纏身的時候我才知道一切都由不得我。
前麵為了張婧揍了她的前男友,那個男的剛好是體育生,每天都要訓練,那天晚上小巷子裏沒收住,我跟大飛好像打他打得不輕,去醫院休養了好像。
直到這幾天才出院,繼續來上學。我聽著同學們說,體育生的身體很重要,不能受傷,受傷的話成績就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我聽後嗤之以鼻,他把張婧的名聲毀了,把成績當補償我都覺得不過分。
但是不知道是誰傳出去是我打他的消息,這天我還在最後一排角落裏趴著睡著覺,突然就聽到有人喊。
“李衍,外麵有人找你。”
我聽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到教室門口,看見的就是張婧前男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