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有著相同的幸福,然而不幸的人,卻有著各自的不幸,說出來,有人也隻會當成笑話吧。
茫茫人海中,別人的人生無論是精彩還是平淡,對我來說隻是故事;所以我的人生,對別人來說也不過隻是個故事,僅此而已。
在我的生命曾出現過兩個至關重要的男人,一個是我的戀人,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可後來我卻成了他的繼母;一個是我的恩人,我不愛他,但他卻把我變成了他的合法妻子。
這一切,要從我高中畢業去上海求學那年說起,不多不少,距今正好是七年之久,就如同夫妻間的七年之癢,然後一切開始有新的變化。
2008年的黑色6月,伴著高考的結束,我的高中生涯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這一年我已經二十周歲,比一般同學都要大。
我既沒補習過,也沒留過級,隻因比同齡人晚入學一年,小學四年級又因故休學過一年,以至於在同班同學麵前,我總覺得自己很老,有些自卑。
這年暑假,奧運會在北京拉開序幕,舉國同慶,我也隨著大學入取通知書的到來而興奮的夜不能寐,因為我終於可以離開小山村,去外麵的大都市看看了。
南方天氣尚熱的九月份,在別的新生大多有家長相送的開學潮流中,我也背著簡單的行李獨自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我的故土,江西省的一個小村莊。
從江西到上海,有錢的人坐飛機,坐動車,沒錢的人坐火車,而我不但買不起臥鋪票,就連最便宜的硬座都沒買到,最後花了同樣的車錢卻隻能站十幾個小時去上海。
在火車上,我靠著別人的座位而站,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風景,想著自己離家越來越遠,激動的不能自已。
不管我是以什麼方式離開家鄉,也不論此刻我是以什麼姿勢站在這火車上,它終究會帶我到那個叫魔都的地方,而那裏有我期待的未來。
不會有人知道,我有多麼想離開家,所以也不會有人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到底有激動,就如同牢底坐穿的人突然卻被刑滿釋放了一般。
下了火車,我提著行李隨波逐流,看著別人拖著的行李箱好生羨慕,心想著有朝一日我也一定要買一個帶輪子的行李箱,那樣我就不會這麼累了。
跟著大部隊兜兜轉轉,我終於走過了驗票口,舉目四望尋找著學校接新生的學長學姐,找到之後懷著激動的心情跟著離開車站,和他們一起坐大巴去學校。
上車後我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變成別人眼裏的土包子。
遠遠看著學校的名字,我鼻子發酸幾乎要哭出來。
下車之後,有學姐學長來接我們這些新生和家長,他們負責引導我們報名,每個新生都會有一個學長或者學姐帶著,告訴我們報名流程,然後帶我們去相應的地方。
負責帶我的是一名大三的學長,不但人長得很清秀俊逸,而且還很溫和有禮,就像古代那種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我想他一定是個深的老師青睞的好學生吧。
他的名字叫杜辰逸,年紀雖然和我一樣大,可我卻不得不叫他學長,這讓我的自卑心不禁又開始作祟了,我不喜歡自己總是顯得那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