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琛臥室的房門依舊沒有上鎖,我輕輕一擰就開了,著急之下我也忘了先敲門,於是在門被推開之後,我立刻就愣在了原地,房間裏有人,而且還是一個赤身裸體隻穿了條褲衩的大男生。
隨即一聲怒喝傳來:“誰讓你進來的,敲門不懂嗎?”趙琛慌忙轉身用背對著我,一邊還在繼續穿褲子。
“抱……抱歉。”我也趕緊閉上眼睛,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僵硬的身子也跟著轉了過去,快步離開了他的房門,由於走的太急,我連那扇半開的門都忘了給他關上。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本想去關上,想想還是算了,這屋裏也就我跟趙琛兩個人在,隻要我不出現,那還會有誰看到他的春光乍泄?現在對他來說,我才是那個最不該看到的人吧。
再者說了,他不是有穿著褲衩的麼?在我們鄉下,赤裸著上身的人在炎炎夏日裏也太常見了,尤其是在傍晚的時候小河裏,太多赤膊下水洗澡的了,那一大片的不都是男人和男孩麼?
退一萬步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看看那沙灘上的男男女女,穿的不也很少麼?趙琛再怎麼說也是個土生土長的城裏人,思想不至於太過傳統吧?被我看光了還會很介意,要我對他負責。
來到樓下的客廳,我惴惴不安的坐在沙發裏等著趙琛下樓,不久之後他果然下來了,之前的睡衣換成了一套休閑裝,亂糟糟的頭發也梳理過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一看到他出現,我立刻就火燒屁股似得站起來,待他走到我跟前時,我已經有種想要逃的衝動了,這人跟他爸爸一樣也有種氣場,難道這種東西還能遺傳的不成?
“滾!”他把我的書包往我身上一扔,再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個字。
“好,我馬上就走……”我接過書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問他,“那個,你的身體沒事了吧?剛剛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情急忘了敲門,不過我敢保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們是不會有所謂的敲門之說,因為我們家住的是一個大廳,吃喝睡都在裏麵,根本沒有其他的房間,自然也就不會有房門了,所以我其實從小就沒有敲門的習慣,後來才開始努力適應。
“要我把你扔出去?”趙琛握緊了拳頭,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這話一出,讓我不禁想到了第一次來他家的情況,所以他是真的說得到就做得出,我不敢跟他對著幹。
“不,不用了。”我連忙拒絕,然後飛快的從書包裏掏出一份複習資料,輕輕放在茶幾上,“這個是我昨天總結的一些英語的語法,還有一些常用的數學公式,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一下。”
趙琛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資料,沒有說話,隻是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眉宇間露出一絲不耐煩,我識趣的背上書包,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明天早上我會打電話過來,如果你病好了我就來上課。”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我手腳麻利的換好鞋子,快步離開了他的家門,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好吧,其實在我的心裏,現在的趙琛真的比洪水猛獸還要恐怖,他實在太易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