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趙子峰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沒有離開椅子。
“趙叔叔，我給你磕頭了，求你再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麻煩你，期末考試之後我就離開上海，以後再也不回來，求求你……”我說著就要給他磕頭。
“你趕緊給我起來，我還沒死，不用你又跪又拜的。”我這才剛彎下腰，腦袋還沒碰到地麵，趙子峰的手就伸了過來，扯住我的胳膊強行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說話的聲音腔調有點奇怪。
“趙叔叔……”我眼淚婆娑的與他四目相對，視線有點模糊，所以看不清楚他具體是何種表情。
“先把眼淚擦幹。”趙子峰把我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小圓桌上扯了幾張紙巾遞給我。
“對不起，趙叔叔……”我知道今天我不但厚臉皮，而且還很無恥，竟然這樣逼一個曾經對我那麼好的人，本來還想這輩子做好人下輩子投好胎，如今做出這種事來怕是要下拔舌地獄了。
“你真的很想幫莫凱減輕刑罰？”趙子峰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我不想，可是我養父他逼著我幫他，威脅我……”我把之前在小旅館裏養父對我的所作所為跟趙子峰說了一遍，然後再次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也是從他那裏學來的，讓你為難了。”
“那你這學期結束之後是真的要離開上海？”趙子峰問了一個與莫凱案件完全無關的問題。
“嗯，之前已經決定去廣州找工作了，所以請您放心，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來求您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來麻煩您的。”就算廣州的消費太高我暫時不好去，也會去別的地方，總之會離開上海就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子峰慌忙解釋，神色晦暗。
“那您……”他有點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請律師倒不難，錢我也可以幫你出，但結果如何，誰也不敢保證，畢竟你弟弟的品行……”他已經幫莫凱擦了幾次屁股，莫凱是什麼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知道，他這種人是罪有應得，隻是作為家人，我也沒辦法，盡人事聽天命吧。”我歎氣，要不養父來了，莫凱死在上海我都懶得去收屍。
“那你先回去，等我這邊消息，時候也不早了。”趙子峰疲憊的揉了揉腦袋。
“謝謝叔叔。”又給他添麻煩了，我真的很抱歉，除了謝謝和對不起，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但願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吧，不過這與你是否離開上海沒有關係，你也不是非離開不可，我和阿琛都沒有要逼你離開的意思，一個女孩子獨自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也讓人不放心。”趙子峰微微歎息。
“叔叔，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不相信你們真的會那樣對我。”這話我憋在肚子裏很久了，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問出口而已，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過去的事就不要多問了，總之你今天既然來了，我就再幫你一次，你回去吧，我安排好了自會聯係你的。”趙子峰顯得有點緊張，催促我離開。
“可是……”我想追問下去，卻被趙子峰驀地打斷。
“你還想不想我幫你了？”他威脅我。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叔叔你要多注意休息，你臉色不太好。”我默默的起身。
“沒事，人老了就這樣，你不用擔心。”趙子峰也跟著起身，把送到了門邊。
“那，再見吧。”我抬了抬手。
“再見。”趙子峰關上門書房的門，將自己的身影藏在了門的那一邊，隔斷了我的思念。
來到一樓的客廳，趙琛和程筱洛都不在，我去換鞋子開了門，寒風呼嘯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聽到身後傳來程筱洛咯咯的笑聲：“琛哥哥，你不去送送她嗎？好歹也是前任，曾經相愛過。”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有你就足夠。”趙琛的聲音還是冷冰冰，可我能感覺得出他是故意的，要是沒有程筱洛在旁邊，他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所以我很肯定程筱洛一定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