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磨鐵首發·此情可待(1 / 3)

廈門是一個很不錯的城市,比起上海來少了一份浮華,多了幾分祥和,而且環境很美,人的素質也高,就是聽不懂閩南語,雖然它跟吳語一樣都很好聽。

我到廈門的時候是葉飛揚來火車站接的我,帶我坐著行走在空中的BRT到了思明區——她目前上班和住宿所在的地方,在車上她還簡單跟我講了一下島內和島外的區別。

島外很冷清,大多數是工廠,房租便宜;島內很熱鬧,寫字樓林立,房租就貴了很多。一到周末島外的人就往島內湧,尤其是星期天,公交車和BRT上都擠得要死,各大商場也是人滿為患。

我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門玩的人,所以周末人多人少倒是跟我沒有多大關係了,而且話又說回來,哪個城市到了周末人會不多呢?就像各大景區一樣,一到節假日就不再是看景點而是看人頭了。

到了葉飛揚的出租屋我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在她樓上租了個單間,也是我運氣好,這房間的前一個租客才剛走幾天,房東還沒來得及把房子租出去,然後我輕而易舉的有了個自己的小窩。

因為房租要押一付三,我身上沒這麼多現金,便先在葉飛揚身上借了,安置好自己的行李讓她帶我出去取錢,然而等我的銀行卡放進去之後,我立刻就發現不對勁,卡了多了一筆錢,整整十萬塊。

我卡裏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了?是趙子峰,一定是趙子峰打給我的,我們離婚之後他就說要給我補償,但我什麼都不想要他的,然後他就招呼都不打直接打了這筆錢給我,傳說中的分手費嗎?

站在取款機錢我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取錢,直到葉飛揚催我,我才連忙取了錢出來,當場把剛借她的錢還給她,然後她帶我在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日用品,最後一起回出租屋。

葉飛揚幫我把東西提到屋裏,並提出要幫我收拾屋子,我看了一下剛租下的這間屋子,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家具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而已,便婉拒了他的好意,讓她先回去休息。

趙子峰後來給我打過電話,但我沒接聽,隻是回了他短信,問那些錢是不是他給我打過來的,他承認了,叫我不許再還回去,因為曾經作為他妻子的我,有權利得到他的補償。

他甚至還威脅我,如果我敢還回去,他就來找我,親自把錢放到我麵前,而且不管我在哪裏他都一定會找到我,我這才打消了念頭,準備暫時先把錢存著,等以後有機會了再連本帶息還你給他。

於是我把這十萬塊錢單獨存在上海的一張銀行卡上,等時過境遷之後直接把卡和密碼給他,也免得他真的在這種時候扔下工作來找我,我現在隻想脫離他們重新開始而已,不想再連累他們。

從這一天起,我便在廈門安頓下來,辦了一張3G電話卡,再也不用趙琛送我的那一張,然後便再也沒跟他們聯係了,我怕一旦讓他們知道我的新號碼,我們之間又剪不斷。

不久後找了一份外貿業務員的工作,一開始主要負責是歐美那邊的客戶,待穩定下來之後便開始接受正式的日語培訓,學有所成之後很快就跳槽去了別的公司。

剛畢業出來的學生,很多都是先找一家公司實習,學會了之後就跳槽,以尋求更好的發展,而我之所以選擇跳槽,則是因為目前這家公司並沒有日本這邊的客戶,我的日語優勢派不上用場。

我憑著之前幾個月的工作經驗,再加上英語等級證書和日語的優勢,很幸運的進了一家比較大型的貿易公司,繼續做一個小小的業務員,開發新客戶,維護老客戶,爭取拿更多的訂單,再沒跳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的工夫就到了2014年,我的工作基本算是很穩定了,按葉飛揚的話叫做發展的不錯,而最讓我高興的是,年前羅安然也來廈門找工作了,還是帶著她家那口子一起來的。

我們曾經三個大學期間最好的朋友,最後又走到了一起,就差把李詩鴦也誘惑過來了,隻可惜她重色輕友,為了杜辰逸而把我拋棄,因為杜辰逸不想離開上海,那裏離他家近,回家很方便。

據說他們買了一輛車,一個月至少回江蘇一次,雖然曾經因為莫凱的事,杜辰逸的父母對李詩鴦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甚至還因此逼迫他們分手,但通過李詩鴦自己的努力最終還是得到了杜家認可。

我以為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不料兩人準備談婚論嫁,李詩鴦跟家裏說了杜辰逸的情況後,還沒等她把人帶回去,自己就被她媽媽借口讓她回去考公務員給忽悠了回去,然後再不許出來。

她爸媽這樣做的理由隻有一個,不同意她跟杜辰逸繼續交往下去,更不讓她嫁給他,因為杜辰逸家太遠了,她這是遠嫁啊,他們很不放心,怕她一個人在外麵會受委屈,任她怎麼說都不肯答應。

最後李詩鴦選擇了妥協,留在家裏考公務員,不過私底下卻還是跟杜辰逸保持著聯係,說她一定會說服自己的爸媽,讓她嫁到江蘇去的,叫杜辰逸不要太著急,反正他們年紀都還小。

我跟李詩鴦開玩笑說這樣挺好,還可以趁機試試杜辰逸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人家羅安然的男朋友因為她家裏不許她大學談戀愛可以等她四年,以此證明自己的真心,那杜辰逸能等她多久呢?

於是他們之間開始一場了等待,一個想方設法說服自己的母親放心自己遠嫁,一個耐心等著自己的女朋友說服父母,等著春暖花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娶回家過小日子。

羅安然跟她男朋友的感情一直很好,不過後來卻被迫分開了,因為她的男朋友因公去了非洲,於是又有一對開始了等待,一個人等待著另一個人的歸來,希望她的等待會是開花結果吧。

葉飛揚和他男朋友之間就不用多說了,兩人自從來到廈門之後就一直在一起,而且早就見過雙方的家長了,雙方父母都很滿意,隻等他們領證結婚,希望能早點看到下一代的誕生,享受天倫之樂。

也隻有我一個人,自從離開了上海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任何男人交往過,所以的我周末非常閑,除了上網就是睡覺,偶爾才會跟朋友同事出去玩玩。

一次遊玩,我無意間聽到同事說了一個發生在她以前一位同事身上的故事,於是我刨根究底的問了很多,回家之後整理了一下,最後趁著五一勞動節放假期間開始在網上寫起了小說。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的語文成績還是不錯的,但我不喜歡寫作文,李詩鴦知道我在業餘的時候寫小說還笑話我,說我連八百字的作文都不願寫,怎麼能寫幾十萬字的小說呢?

我想想覺得也有道理,就有點想放棄了,結果寫著寫著卻發現居然還有人在看,於是我突然就有了動力,而且對那位前同事的故事了解的越多,我也就越想把他們的故事寫出來,讓大家一起分享。

最後,我在工作之餘堅持把他們的故事寫完了,記得完結的時候有讀者跟我說看完了哭成淚人,心痛的久久不能平息,還有個人找到我說,他是個大男人,可最後他卻看哭了。

這個結局是我始料未及的,寫的過程中我隻都在拿趙琛跟那位同事的老公作對比,卻是怎麼比都隻有一個想法,要是阿琛也有他那麼成熟穩重聰明冷靜該多好啊?可惜我的阿琛並沒能做到。

不過我還是很慶幸,因為至少我的阿琛還好好的,應該……能好好的吧,這麼久沒有聯係他,其實我也不知道他過得到底怎麼樣了,但他比起前同事的老公來卻還是幸運的多了。

這位前同事叫姚清淺,她的老公叫秦疏影,他們的故事叫《愛你十年不算長》,結局的最後是她自己希望能在未來看到的一幕,也是她唯一的願望。

在廈門這兩年,我除了同事之外,還認識了一些當地人,我喜歡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然後整理起來看看能不能寫成故事分享給大家,於是在清淺與小影子的故事完結之後,我又寫了新的故事。

新故事的主人公叫夏七夕,是廈門本地人,比我大幾歲,從廈門嫁去了上海,我把她的故事寫成了《傷婚千千劫》,結局很美好,現在她是個幸福的二婚媽媽。

後來我就不寫別人的故事了,因為改編起來很難,畢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且寫多了這種故事使得原本就因為放不下趙琛,不想結婚的我更加不願接觸男人了。

可是不寫點什麼,下班之後和周末又會很無聊,總不能老去給別人當電燈泡吧?於是我開始寫一些胡思亂想的東西,寫寫妖魔鬼怪等看不見的東西,本來還想寫寫無所不能的神仙,可惜卻寫敗了。

自從那次被趙子峰和趙琛帶離老家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但偶爾還是會打個電話回去,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不幸,以後又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始終是我的救命恩人和養育者。

養父母對我的態度有些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囂張,說話的語氣低了很多,我在電話裏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便當他們是有了悔意,然後開始給他們寄生活費。

後來我還買了部老年機寄回去給他們,免得他們接個電話都要跑到別人家裏去,我怕他們沒接觸過不會用,叫他們收到後先去辦手機卡,然後去找年輕人教他們,隻要知道打接電話就可以了。

他們收到之後不久便給我打來電話,高興的說已經收到了,還說家裏目前不缺錢,讓我不用往家裏寄錢了,這話聽得我都不禁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他們居然還會嫌我寄的錢多?

其實我寄回去的錢不多,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而已,但對他們在鄉下的生活來說是綽綽有餘,不過想到他們曾經在趙子峰手裏拿了五萬塊,我寄得這點錢還真不算什麼,他們現在的確有錢用。

可莫凱還在牢裏待著,而且家裏連新房子都沒蓋,我便讓他們把錢存著,留著莫凱以後蓋房子娶媳婦兒的時候用,但願他出來的時候能改頭換麵吧,於是好奇之下我問了一下他的情況。

結果他們卻回答我不知道,因為自從莫凱服刑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可是按規定不是可以探監和打電話麼?估計是由於養父母離得太遠而且又不懂這方麵的事,所以才沒有聯係吧。

隻可惜我自己現在也不在上海,否則還能幫忙看看情況,或者讓趙子峰打聽一下也行,但現在我怎麼可能還找他呢?換了廈門的電話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們父子。

今年年初我的工作有了新的發展,據說有機會去國外出差,當時也是小道消息,是真是假倒是不清楚,但我們公司的員工去國外出差是很正常的,以前姚清淺就去過,後來還為楊瀟瀟爭取了機會。

三月份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本以為會是陌生人,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電話是趙子峰打來的,他說他很快會來廈門出差,問我能不能跟他見個麵。

趙子峰要來廈門出差?開什麼玩笑!還有,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誰把我給出賣了?我腦子突然變成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了。

“喂,阿離,你還在嗎?”直到趙子峰急切的詢問聲傳來,我才回過神來,把剛剛的疑問都問出了口,結果他卻沒有立刻給我答案,而是說什麼一切等我們見麵之後再說,這是逼著我的見他啊。

“那好吧,到了打我電話。”我不會跟趙子峰談判,因為我壓根談不過他,除非我自己想找虐。

掛了這個電話之後,我立刻就想打我那些朋友的電話查查是誰把我的聯係方式告訴了趙子峰,但拿起手機點開電話本之後我又放棄了,趙子峰都已經聯係我了,還去找這人幹什麼?

我想他既然有本事找出我的聯係方式,那要找上門來也不難吧,他能先給我打個電話問我能不能跟他見麵,總要比他直接堵到我家門口來好的多吧?他這樣對我已經是仁慈的了。

沒幾天之後,趙子峰果然打了我電話,說他已經到了廈門,問我晚上有沒時間出去見個麵,我下了班就無聊的要死,又怎麼會沒時間去見他呢?於是當即約定了地點答應下來。

然後在今年的3月18日,我在咖啡廳見到了快兩年沒見的趙子峰,他和以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堅毅冷峻的臉,不笑的時候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正是我多年前最初見到的那個男人。

“趙先生,你好,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麵。”我先跟趙子峰打招呼,陌生的稱呼正如此時這個對他來說肯定陌生的我自己,因為走上工作崗位後我早已褪下了學生的青澀,現在已經是個成熟女人。

“阿離,你變了很多。”趙子峰說話也很直接,而且他一開口我就能找到以前那種感覺,好像坐在我麵前的不是我喊的那個趙先生,卻是曾經那個對我百般好的趙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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