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久我都能清晰的記起當時自己的心跳,像山穀裏的清泉被山上的石子打中,激起層層漣漪。
我相信一見鍾情,也相信日久生情。
我對段晨一見鍾情,所以我以為總有一天段晨也會愛上我。那時的自己就是那般單純的可笑,總以為付出就會有回報,卻不知道這個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平等。
“喂,美女。”段晨推了我一下,差點將我從凳子上推了下去。
一個踉蹌,慌慌忙忙地指著桌子上的酒單道:“這個。”
“果真要點這個嗎?”段晨帶著一點邪意的笑,使得我身上一陣發涼。
“嗯,就這個了。”不假思索的回。
過了一會兒,段晨將調好的一杯長島冰茶推到我麵前說:“當我請你的,一定要喝完喲。”
當時的段晨穿著一件黑色的西服,額前的頭發被發膠固定在頂頭露出如劍的眉似星的目。他看我的時候笑意很濃,一時間迷得我不知東南西北。
年少的我們都是外貌主義者,因相貌就可以似飛蛾撲火般愛的不知疼痛。多少次我都想問問自己,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愛上一個自始至終都不愛你的人嗎?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如果沒有段晨我的青春便會如一汪死水,再多的繁華美景都觸動不了心靈。
“長島冰茶。這個茶名也倒是獨特的。”從沒進過酒吧的我,以為所有和茶有關的名字都是茶,以至於自己將自己灌醉了。
後來才知道長島冰茶非但不是茶還是烈酒,怪不得段晨說請客,原來他以為我不敢喝。誰知我不但喝了還喝完了,然後趴在吧台上一睡不起。
【五】
一杯名為茶的酒,是我和段晨的命中注定。
醒來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鍾,酒吧裏的人走的走睡的睡,再沒有原先的熱鬧。隻有燈光還是那麼明亮,刺得眼睛睜不開,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盯著牆上的時鍾,才知道自己睡了那麼久。一個不注意就已經邁進了十八的門檻。
對麵的段晨見我醒了,用著有些嘶啞的聲音問我:“要水嗎?”
我搖了搖頭,一杯茶就醉到現在,要是再喝一杯水明天估計就真的不要回學校了。
“真不要?”
“不要。我走了,謝謝你的請客。”從凳子上站起拖著有些狼狽的身子轉身就要離開。
“正好我也下班了,一起走吧。”
我看了他一眼,不拒絕也不答應。
其實我是知道段晨的,那麼小的校園隻要有一些輿論八卦都會傳的滿校園人盡皆知。段晨和我一個學校同屆不同科,他是文科生我是理科生。兩個教學樓相差不過百米,我每次被罰在樓道裏站著都能看到對麵樓下靠在牆角處抽煙的段晨,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我想他的眉頭一定在緊皺,故作滄桑。
“一中段晨。”走到酒吧門口段晨側著臉和我說,邊說邊伸手。
“一中謝依依。”我性子本就豪爽,同樣將手神了出去,像生意場上的合作人那樣握了下手。
“原來你也是一中的啊,那你怎麼從學校出來的?”段晨似乎很詫異我和他一樣是一中的學生,一中是C城裏最好的高中也是管理最嚴格的高中,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酒吧喝酒的一中生還真是少見。不過,在酒吧當酒保的高中生更是少見,我對段晨頓時肅然起敬。
結伴翻校門,各自回了各自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