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老爺遲暮(1 / 1)

日出到遲暮,時間匆匆。三老爺望著青山,李若星看著夕陽。就在那一條祖祖輩輩踩出的泥路上,少女扶著老人,說不出的祥和。

一陣微風吹過,三老爺冷的縮了縮,李若星看著他:“三爺爺,回去吧,外邊涼,明天我再扶你來看。”

“說真的?”三爺爺像個怕被騙的孩子一樣頗帶著委屈的問道,對上三老爺的眼睛,李若星不由笑了。難怪人常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看看一向冷的不近人情的三老爺現在像個孩子一樣,老眼控訴著,李若星拍著他的胳膊“自然是真的,明天陽光好點咱們出來,今天都快黑了,咱們回去吧。”

三老爺點頭,不用李若星扶著也自己往回走了。一路上忍不住感歎著說村子這裏變了,那裏改了,磚瓦房不是隻有地主有了,那新修的(其實是六年前修的)公路比泥路好多了,不用擔心車子陷進去了。一路上嘮叨著回去,回到自己四四方方的老宅,三老爺拍著李若星的手:“丫頭,自打你三奶奶跟人跑了我就沒臉見鄉親們啊……想當年,我儀表堂堂,哪家的小姑娘不想著嫁給我。偏偏你三奶奶,哼!”

三老爺敲著拐杖:“嫁給我後,那……那一箱子珠寶都是她喜歡的,我走南闖北給他帶回來。可……”三老爺胸前氣賭,李若星忙給他順氣。三老爺拐杖狠狠點著地“她……她卻要拿著去養野漢子。做夢!這些年,我羞愧難當,怕人家戳我脊梁骨,故此閉門謝客。多少年……多少年啊,這個宅子裏,就我一個人。我就怕看著人臉臊得慌。雖然當年她走後,我哄了幾個孩子散播她去世的謠言,可我怕,我怕別人知道啊……”

“三老爺過去了就別再想了。”李若星順著他的背“明天我帶你去鎮上走一圈吧。”

“鎮上?”三老爺忙點頭,幾十年,他在這一方土地中,哪也沒有去。鎮裏如何他早忘了,那些祖國山河現景他也不知道。

“三爺爺,你先坐下休息我去做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鎮子裏。”

“好好……”老人的情緒很快被哄住了,李若星扶著三老爺坐下,給他蓋上毯子就去做飯去了。三老爺牙口不好,所以李若星做飯得做很軟。平時見三老爺隻吃麵,現在李若星決定炒兩個菜,然後再煮麵,說不定三老爺不吃菜是因為他不會做。

飯香從院子裏傳來,飯菜都是根據三老爺的身體情況做的,飯做好,顯然那碗麵對三老爺沒什麼吸引力。三老爺筷子夾著炒菜“不錯,不錯,香!”

“三老爺別隻吃菜。”李若星給他端過去半碗麵“麵的湯料是我兌的,你吃吃看。”

三老爺斷過試了一口,忍不住狼吞虎咽,這才是飯,自己做的實在是難以下咽了。

臨了,李若星怕三老爺消化不良把菜端走,三老爺可憐兮兮的伸著筷子:“一口,再吃一口。”

“三爺爺,你吃了兩碗麵一盤菜了,再吃消化不了怎麼辦?聽話,明天我還做給你吃。”

“你說的。”

“是,我說的。”

“那你收拾吧。”三老爺的筷子依舊蠢蠢欲動,李若星把菜先收拾了,洗鍋刷碗,三老爺撐著肚皮站起來,真的吃多了。可怕李若星明天不給自己做飯吃便偷溜出門,在廁所蹲著。

等李若星洗完碗筷,三老爺肚子也舒服了不少,隻不過身上帶著廁所的臭味,不敢進屋被李若星知道了。

“三爺爺,我先回去睡了。”李若星放下袖子回屋,三老爺忙點頭,李若星一走他便拿了便桶回房,哎喲,吃的太多了。

回屋,李若星打開燈,看到箱子捏著下巴。好奇心害死貓,老實說,她很想看……嗯……三老爺送給自己了,那自己看看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