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小說嗎?”另一邊的新娘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大家都有必須盡快離開這裏的理由,這在恐怖小說裏不就是最重要的求生欲?”
“蘇淺,你應該也急著想要回學校吧?”馬尾的女生一點點靠近蘇淺,畢竟對方雖然奇怪,卻是她在這裏最熟悉的人,“雖然你成績很好,但如果遲到太久的話,老師和父母都會很擔心,想想就害怕。”
“他看起來可完全不害怕。”新娘也覺得名叫蘇淺的男生冷靜得不可思議。
“不,我很害怕。如果濃霧裏突然冒出來什麼恐怖的東西,我可能會因為害怕而犯病,到時候就糟糕了。”
蘇淺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慫的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曆練者隊伍一共四人周圍的白霧竟然瞬間向四周散開,冷冽的風吹在每個人的臉上,就連蘇淺手中的書頁也被突然出現的寒風吹動,寒風中還夾雜著些許雨氣,像是引來了某場大雨的前兆。
天色瞬間變暗,雖然眾人腳下依舊是稀疏的荒草地,但被深夜和冷風圍繞的瞬間,他們像是從一個被白霧籠罩著的異世界,回到了現實世界,就連空氣都帶著舒適的涼意。
“我們離開了?”西裝男眨眼適應著突然變化的光線,卻在看向正前方的時候再次愣住。
“恐怕這裏才是真正的噩夢世界。”新娘也深吸了一口氣。
蘇淺在寒風中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厚皮書,一抬頭就借著不遠處微弱的光源看見了正前方不遠處的雕花鐵門,他們似乎正站在某個歐式莊園別墅的大門外,雕花的巨大鐵門虛掩著坐落在那裏,兩邊的牆柱燈隻剩下左側的燈光亮著,忽明忽暗,成了月色之外的唯一光源。
微弱的光線下,他們甚至已經看不清馬尾女生校服上的學校名字。
但在蘇淺抱著的厚皮書上,在咖啡色的厚皮封麵角落裏,一個像是用金色油漆筆寫上去的名字竟然在暗處光芒流轉——
蘇淺。
簡單兩字書法,卻落紙如雲煙,鸞翔鳳翥。
*
名叫蘇淺的男生雖然從一開始就顯得特別平靜,但其實一直有在留意其他三個曆練者說的話。
奇怪的是,蘇淺雖然同樣因為誤點而下載了名叫“噩夢世界”的遊戲軟件,但其他曆練者口中關於“遠程”、“近戰”和“輔助”三個職業方向的選擇,還有遊戲屏幕上突然出現的問題——“你想要逃離現在嗎?”
這些內容,蘇淺其實……統統都沒有經曆過!
他的經曆和其他曆練者並不一樣,蘇淺隻是在教室外麵回複養父母發來的例行問候短訊,在看到了之前誤下載的“噩夢世界”遊戲後就順手點了進去,畢竟他一向對恐怖詭異類型的題材沒有抵抗力。
然後,沒有職業選擇,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問題,他就這麼直接來到了被濃霧籠罩著的“噩夢世界”,懷裏還多了一件之前蘇淺從未見過的東西——就是他現在抱在懷裏的這本咖啡色封麵厚皮書籍,尺寸和厚度都像是超大的辭海。
指尖觸碰厚皮書的封麵,那種冰涼的觸感真實得可怕。
蘇淺抬頭看向月色下隱約顯露建築影子的神秘莊園,牆柱燈的光忽明忽暗,每一次風吹草動都充滿了真實感,完完全全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甚至比現實世界更讓蘇淺覺得真實。
八年前,蘇淺從醫院的病房裏醒來,第一次看到他養父母的時候,對他們和醫生提出的所有問題一問三不知,不知道家人的信息,不知道家的地址,甚至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最終隻能用“失憶”來解釋。
蘇淺的養父母至今依舊在為他尋找真正的親人蹤跡。
時至今日,已經十八歲的蘇淺卻藏著一個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的秘密——
他從來都沒有失去過記憶。
養父母也永遠不可能找到他的家人。
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十歲前的生活,記得自己不得不控製情緒學會冷靜的原因,以及自己作為“殘次的實驗品”被遺棄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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