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你對501教室的那份驚恐,我隻想握住你的手,和你一起走,用我的手來溫暖你的手。看到那個朔料垃圾袋的時候,你的驚恐讓我想起了那次跳樓事件,但我沒有想到那件事情和你聯係得那麼緊密,還有你在501自習室的遭遇,雖然我也很奇怪學校為什麼會塵封501自習室,但我寧願不去想,聽到你對我的坦誠傾述,我感同身受,我很害怕,但我知道你更害怕,所以我把你緊緊擁入懷裏…
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我很任性地闖進你的生活,和你一起交流文學,一起吃飯,一起喝奶茶…不見你的時候覺得時間特別漫長,見到你的時候又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看到你一天天回複自信,我感到一種極大的滿足,內心被一種叫著幸福的東西所充斥。
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裏,你就應該有所行動,可是你卻還是像個木頭一樣,我隻好把那封情書給你看,讓你幫我出主意,其實我還想告訴你,我每個星期都會收到這樣的信,但我都會置之不理,重來沒有拆開看過,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的木訥坦誠。你終於有所行動了,在教二樓的天台上見到你那緊張的表情,感到特別溫馨,你那簡單的告白是我聽過最真心的話語,你精心準備的燈火是對我們最大的祝福…
順便告訴你,夢雲一直都在喜歡你,當她知道你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聯係了,失去了在學校唯一的一個好朋友,我很傷心,可是在你和她之間,我隻能選擇你。
和你出去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可是你總是尊重我的意願,你總會說“我去哪兒都隨便啊,隻要你覺得開心,我就很開心了”,可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裏隻要你覺得開心我就很開心,你為什麼不能表現得更像個男人一點呢。
我們一起行走在隧道裏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傻,明明隻穿一件衣服,卻還想給我披上一件外套,傻瓜,沒有你的外套我會更愛你,所以我吻了你,這個舉動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看到你呆呆地站在那裏的時候,我感到極大的滿足,你是值得我愛的人。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可是你是沒有時間,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我在想我們的愛情是否像花兒一樣,經過了最豔麗的綻放之後就要凋零,可是我寧願不相信,所以我拚命給你打電話。
最近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原本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破碎了,雖然他們說還是一樣愛我,可是我已經感受不到家的存在,我隻剩下你了。原本相愛的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了,我好像你能告訴我,我們的愛情可以天長地久,可是你總是很忙,忙得隻是應付一樣回我一個電話,我給你打了六七個,我希望你也給我回那麼多,當你的號碼回撥過來的時候,我一直在靜靜地看著,我多麼希望你能鍥而不舍地給我打,可是你沒有,最多給我回撥一兩個,我心裏在默念你隻要給我回撥一半,我就接聽,可是你還是沒有。
你是很忙,忙得都不用理會我的感受。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強,我隻是一個需要嗬護小女生,我隻希望你能在我最傷心的時候哄哄我;在我失去爸爸媽媽的時候,讓我感覺到還有你的存在;在我對愛情產生懷疑的時候來告訴我,我們的愛情可以長久。可是你沒有,這些你通通都沒有,你隻是在忙你自己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段時間的,杜長正一直陪著我,每天和我說說話…我多麼希望這個人是你,而不是他。這個時候你在哪裏呢?你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在想什麼。我可以自信我在你心中比任何女孩都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
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或許我們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在想什麼,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尊重我的意見,從我們相愛的那一刻起,你就什麼事情都隨我,去哪裏玩,吃什麼,玩什麼,你都隨我。我想和你商量啊,像一對恩愛的夫妻那樣商量任何事情,可是你沒有;你自己的事情你從來不會主動告訴我,你有什麼困難,什麼痛苦,什麼委屈,你從來不會主動和我說,你隻會自己一個人去承擔,我多麼希望能替你分擔一些,我不想我們之間隻有雨過天晴的彩虹高架,沒有人生道路上的風雨通行。
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們都被戀愛的甜蜜衝昏了頭腦,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我希望彼此都冷靜地想一想,或許我們以後還能相愛,但我希望不是像現在,脆弱不堪。我哭著給你寫著封信,愛上你我從來都沒有後悔,一直不會。如果你已不愛我的話,請給大家一段完滿的結局;如果你還愛著我的話,請你尊重我這個決定。本想讓別人幫忙把這封信給你,後來想想還是自己親自給你,就在我們的愛情開始的地方,讓它平靜地結束。
袁雪怡
××年×月×日
讀著這封包涵情淚的信,兩行清淚從方宇成的眼眶中流出來,方宇成覺得自己對於袁雪怡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一直以來他總是一廂情願地想象著雪兒,哦不,袁雪怡的幸福,總是覺得尊重她任何決定,為她遮擋任何風雨,她就會很幸福…現在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雪兒,我…”方宇成聲音哽咽,一時之間似乎萬般巨刺卡在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或許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不用說了。”袁雪怡早已淚流滿麵。
“背叛愛情的人隻有死。”陳誌明迅速移到他們這邊,一下抓住袁雪怡的手,袁雪怡隻聽見虛空的聲音,自己的手一下被人抓起,剛剛平息的恐懼又騰升上來,滿眼無助地看著方宇成。
“不要,大哥!”說著打掉了陳誌明的手,擋在袁雪怡和陳誌明的中間,把袁雪怡擋在身後,死死的護住她。
“為什麼?她背叛了你。”陳誌明大叫。
“不是!”方宇成大叫,“她沒有背叛我,是我的關心不夠。”
“借口!”陳誌明大叫,“全部都是借口,為背叛而找的借口。”說著一下推開了方宇成,抓住袁雪怡直接往天台邊緣跑,袁雪怡驚恐的大叫。
方宇成一把抓住陳誌明,死死地拽著陳誌明,“大哥,不要,我求你放過雪怡。看在我們兄弟的份上,放過她。”
陳誌明頓時一愣,但還是沒有放開袁雪怡,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心底透出冷冷的聲音,“誰也不能例外,背叛愛情的人隻有死。”
“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啊!”方宇成放開了陳誌明,衝著陳誌明大嚎。
陳誌明徹底呆住了,慢慢地放下了袁雪怡,呆呆地望著遠方,月光地照耀下,整個光穀的夜景變得美麗而廣闊,“這件事情本來就與你無關,隻是不希望你不明不白。你知道我對你下不了手,難道我還比不上她嗎?”
陳誌明放開了袁雪怡,袁雪怡撲到方宇成的身邊,死死得地抓著方宇成的胳膊,袁雪怡嚇壞了,看著四周,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方宇成還是把袁雪怡護在了身後,“這不一樣!你始終是我大哥。”
“那你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我愛她。”方宇成看了一眼袁雪怡,袁雪怡的頭低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陳誌明似乎聽到了全世界最好聽的笑話,仰頭大笑,“愛!相戀的情侶尚不能如此,更何況背叛愛情之人。”
“我愛雪兒,無論她怎麼做我都愛她。”方宇成義正言辭。
“好!”陳誌明直視方宇成的眼睛,“那你能為她去死嗎?”
“我…”方宇成一下說不出來了,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說不出來了吧!”陳誌明有點得意地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愛,哈哈哈…”
“我能!”方宇成說,音調不高,但異常有力,“隻要你放過雪怡。”
“你…”陳誌明被方宇成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但還是降低了音調,似乎在規勸方宇成,“她已經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們的愛情。”
“沒有,不是這樣的。”方宇成試圖勸說陳誌明,但覺得這一切都是徒勞,“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想?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做?”
“我為什麼?我為什麼?”陳誌明重複著這句話,“你居然會問我為什麼?”
“難道就僅僅因為你是鬼?”方宇成此刻倒顯得有些平靜下來,其實他也想知道陳誌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方宇成的這句話,陳誌明為之一震,臉色變得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我是鬼?哦,她今晚看不見我。”
“什麼?你大哥是鬼。”一直沒有說話的袁雪怡驚訝不已,說完又低下了頭,更加恐懼了,把方宇成的胳膊抓得更緊了。
“其實我早就該知道了,隻是我自己不敢往這方麵想。”方宇成看著陳誌明說。
“哦?”陳誌明的臉色也慢慢平靜下來了,話語中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
“從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已經不正常。”方宇成說,其實和路白喝完酒之後,方宇成就想好好問問陳誌明了,“那天我在502旁邊廁所的鏡子裏見到應該就是你。”
“嗯,是我。”陳誌明說,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和方宇成隱瞞什麼,“人看不見鬼,鏡子可以照出,但你是例外。”說著指著方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