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退學了。”
“退學?為什麼!”
“這次月考成績沒達標,無法申請年末獎學金,沒法再透支讀下去了。”齊麟苦笑道,“嘻嘻,我今天幾乎給班上的人都道了個別,希望大夥等我走了,別忘記我啊!”
劉樺聽了,非常吃驚。
齊麟和劉樺談了許久。
那時劉樺才知道,原來身為學霸的班長齊麟,是一名家境極為困難的貧困生,即便新西方異能學院坐享極為優惠的福利政策,其學雜費對齊麟的家境來說還是極大的負擔。
這些日子裏,齊麟家裏一直向銀行貸款付學費,並指望著保持優異的成績以申請學校的獎學金,而就在上個月的月考中,齊麟的考試失利了。
“可惡,我明明都懂,卻……”齊麟說著說著,竟忽然拳頭緊握,像是在為自己的失利感到憤怒,頓時又意識回來劉樺還在這呢,又歎了口氣,顯得失態了些。
“抱歉,剛剛是我失態了。”齊麟說。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說著說著,齊麟竟突然哭了起來,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抱歉,一想起老家每天早出晚歸供我讀書的場麵我就……抱歉,真的抱歉……”他一邊語無倫次低說,淚水都快要淌成了瀑布。
這些眼淚,他定是忍了一整天。
“要不,我們去喝幾杯。”劉樺見著他如此難受,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他可不懂怎麼安慰別人,一般來說,請人喝酒時,讓他把苦水都道出來,也許能讓齊麟舒服些,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緊接著,劉樺和齊麟來到了酒吧。
燈火霓虹,酒肉橫甩,一時間,齊麟哭得更大聲了,像個離開母嬰的小孩。
劉樺第一次遇見這場景,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齊麟和劉樺講述了很多。
關於齊麟的母親,和齊麟的人生。
他隻有母親一個親人,父親早在許多年前就欠下高額債款並帶著小姨子跑了,後來,母親一個人養大了他,做過許多雜工,其中最辛苦的是她一個弱女子跑去工地搬磚,搬了兩個月,得了骨膜炎,沒錢治病,後來發展成為大病,很快便雙腳癱瘓,直到齊麟發奮圖強,考上了新西方異能學院,得到了些學校的補助金,這才好過了些。
母親對他的期望很高,整個人生的希望都放在了齊麟身上。
而現在,齊麟的成績下降,便是他噩夢的開始。
當劉樺問道為什麼他的成績會下降的時候,他隻是低下了頭,他的淚水也沉了下去,憤恨地說:“我不知道……整個規模的學習我都完成了,所有題目我都會做,這就像是……”他咽了口口水,“就像是有什麼黑幕。”
“黑幕?”劉樺聽到這個詞,嚇了一下。
他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難不成,就連這種獎學金啊考試啊什麼的,都會有黑幕?
齊麟搖搖頭,再也沒說什麼了。
天色已黑,平靜的生活,還能持續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