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相比，此時的端木晴語氣裏滿是冷漠，就像是在與陌生人例行公事的交談一般，充滿了格式化的味道。
不過隔了老半天都沒能得到蘇昊的回應。
端木晴扭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蘇昊正抱著胳膊縮在座椅上，雙眼望著擋風玻璃，眼神毫無焦距。
“被嚇壞了？”端木晴伸手戳了戳蘇昊的肩膀。
“你這不廢話麼！”
蘇昊頓時皺眉拍開端木晴的手，想要站起來指著她破口大罵，卻一頭撞在了車頂上，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兩條人命啊！”蘇昊怒道，“我殺了倆人啊！昨天我還在米國拍戲、跟人聊天打屁呢，今天我就成殺人凶手了！”
“是前天。”端木晴一邊開車一邊糾正道，“別忘了你可是連續睡了一天多，所以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你在米國是前天的事情。”
“哦，那就是前天……你少給我轉移話題！”蘇昊氣急敗壞道，“重點是昨天還是前天嗎？重點是我殺人了！而且還殺了倆！到現在我都清清楚楚記得那倆人臨死前看我的眼神，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忘不了就記著唄。”
聽到蘇昊那憤怒的咆哮，端木晴麵色如常的開著車，滿臉無所謂的道：“反正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把他們殺了，少說也能拯救幾條人命，說不定還能使得其他國家免遭損失，你這是在做好事呢。”
“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殺人是做好事的說法。”蘇昊嗤之以鼻道，“就算那些人身負滔天罪惡，那也應該由法律來進行審判，而不是隨意奪走他們的性命！”
端木晴聞言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語了好半晌，這才幽幽道：“法律審判他們？你還真是天真，那些人可都是特工，你認為他們的法律會審判自己國家的特工？況且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如果你不殺他們，那他們會怎麼做？”
聽到這話，蘇昊瞬間想到了剛才那倆特工手裏的槍，以及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時的恐懼感。要不是當時蘇昊被嚇毛了，率先扣動扳機，恐怕此時他跟端木晴已經變成兩具冷冰冰的屍體，就算運氣好點，那也得成為失去自由的階下囚。
想到這裏，蘇昊不由得沉默起來。
端木晴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問道：“想通了？”
“想不通！”
“想不通就慢慢想，反正現在安全了，你有的是時間思考。”
又是這種無所謂的語氣！
聽到端木晴的話，蘇昊氣急敗壞地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這種無所謂的樣子？難道在你眼裏這十幾條人命就如同螞蟻一般，踩死也就踩死了？”
“那我能怎樣？”端木晴無辜的看了看蘇昊，然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誇張的叫道，“哦，我的天呐，我居然殺了十幾個人？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真正的我……難道我應該這樣？還是應該哭哭啼啼的乞求死者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