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患水無情緊隨偷竊人的腳步,一路追去。形勢所迫,根本沒有來得及記下沿途的標誌性景物,所以到了現在,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置身於何處了。
眼下,周圍的樹木變得越發茂盛,參天的枝葉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隻有微弱的光線從那縫隙之中落下,灑在四周,為其照亮前方的道路。
跟了這麼久,患水無情不得不為前麵的人趕到一絲敬佩。要知道,他的腳下功夫可是修羅場內數一數二的,除了嶽驚魂能與其較量一番,其他人還真沒被放在眼裏。可是,自己的引以為傲的速度,到了這裏就好像失靈了似的,二人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是她被那賊人越拋越遠,眼瞅著就要望不見了。
心知不妙的患水無情,自然是竭盡全力,不再留有後手。跳動間,隻見她深吸一口氣,身形竟是開始慢慢飄渺起來,好像一團泡沫一樣,忽忽悠悠,差點解體。
然而,這看似不堪一擊的軀體,卻是詭異的很,她的速度非但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就連體製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凡是前方出現的障礙物,她都能一一透過,而且毫不費力。穿越物體之時她所顯露的表情,就好像魚兒水中遊,應隼擊長空一樣,理所應當。
於是乎,患水無情又開始漸漸接近了前方之人,救人心切的她,顧不得許多,以免後患,隻得出手殺招阻擊對方。
“休怪我無情!”
心懸一念,患水無情雙手挑撥,柔水活現,猶如經緯。麵對無窮無盡的“水線”,她卻隻取一條,撚入兩指之中,口中默念“好你個無情浪子!”接著,那根纖弱的絲線通體繃緊,居然化成了一條奇長無比的銀針,隨之脫離指尖,射向前麵的賊人。
銀針,或者應該稱它為水針更為準確,體積重量都小到可以忽略,雖然它的速度追星破空,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一閃,一現,又一閃,又一現,那根靈動的銀針在憑空跳躍了數次之後,呼吸間已經來到了那人的後心跟前,隻要再有萬分之一秒,它便可以洞穿對方,將其瞬殺。然而,萬事皆有意外,就在患水無情準備上前強人事實,那個拎著鐵箱的盜賊居然“嗖”地一下憑空消失了。
還沒來得及回味剛剛發生的事情,患水無情緊跟邁出一步,卻被前側一股看不清的引力吸了過去,任她如何掙紮,都難以逃脫。心中大驚的她,除了呼喊再無其它辦法。
“義父,小心!”
就在距離事發地點數百裏的叢林之中,氣喘籲籲的博士拿著一堆行李,正在馬不停蹄地追趕患水無情。雖說他有深藏不露的身手,但也架不住這些累贅的影響,正所謂壯士斷腕,不過這種心情。
與此同時,患水無情的提醒引起了博士的注意,意識到對方可能身陷危急的時候,他索性拋下其它的行李,如魚得水一般,“噌噌噌”幾下便趕到了現場。然而,這裏已經人走茶涼,空氣之中似乎還彌漫著患水無情身上的體香……
天旋地轉,加上內府翻湧,此刻的患水無情已經不知所措。她已經不奢求自己還能幸免於難,隻希望趕快解脫,早死早超生。
然而,翻滾了幾下之後,她居然摔倒了一團相對柔軟的物體之上,擱鼻子這麼一聞,居然還有芳草的香氣。
“這是!”
好不容易支撐起上半身的她,搖了搖滿是金光的眼睛,定身一看,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堆稻草。上天對她果真不薄,機緣巧合下,竟然掉在了一個稻草垛上,這才僥幸逃過一劫。不然,這一摔的衝擊力絕對可以令其斷手斷腳,喪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剛剛還在森林之中,為何眨眼間自己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帶著滿腦的疑惑,患水無情晃晃悠悠地爬下草垛,期間差點從上摔落下來。
還沒搞清狀況的他,忽而聽到耳後傳來一陣“吱扭扭”的聲響,回頭一望,居然是一輛極為古老、幾乎隻能在博物館裏見到的老玩意,牛車。
沒錯,是牛車,不是火車,不是汽車,更不是動車,而是依靠牛馬作為動力的牛車。這種早應淘汰的蘆後工具,為何還會繼續使用?疑雲叢生的患水無情轉身迎了上去,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