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處可逃的殘敗
好黑,沒有一絲絲光的氣息,我想要找到出口,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摸索了多久,毫無所獲。不再做無謂的掙紮,我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我又一次進入到那個昏暗的世界,雖不明亮,但是起碼不是原始的黑暗。有一個女人,秀麗的長發,傲人的身段,雪白纖細的手握著明晃晃的剪刀。我看不清她的臉,隻是在那把刀即將刺入心髒的時候,我便回到了黑暗裏,如此的反反複複。
害怕的蜷縮起身體,在這個沒有一絲光線的黑暗,我不知道在我的周圍,存在的是什麼。我不敢動,甚至連顫抖都不敢,我害怕再一次進入那個可怕的畫麵。我聽見有人在低低的說些什麼,那聲音很熟悉,但是我聽不清到底是什麼。每一次想要仔細的聽,那聲音卻消失了。
“韓賢正,是你嗎?你在哪裏?”我輕喚著想要得到答案,睜大眼睛四處尋找,回應我的依然是那模糊不清的聲音,還有那永無止盡的黑暗。我開始感到絕望,窒息的絕望,我聽到了近在我身邊的聲音,但是我聽不清。我可以感受到身邊的氣息,但是我觸摸不到。
“病人已經可以拆掉臉上和身上的繃帶了。”不知何時,醫生已經站在了樸羽商的身後。
默默的站起身,退出了病房,習慣性的將身體靠在牆上。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現在,他覺得隻有煙才可以消除他內心的不安。
“關於她的臉,這已經是我達到的最好的狀態了,至於能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那就要看以後的養護。”醫生走出病房,對著門外目光空洞的樸羽商歎息著說。
“她什麼時候會醒?”是,他不在乎她的臉變成什麼樣,他隻要她醒過來!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還要更久,這個,隻有她自己決定。”醫生將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現在,隻有看她自己的了。”
緩慢的步入病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褥,而那沉睡著的臉卻不再是以前的那樣沒有瑕疵。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一條條醜陋的疤痕,雪白的手臂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淤青,“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撫摸的手握成拳,連指節也開始泛白。
“你有消息了嗎?”樸羽商壓抑著心底的怒火。
“你怎麼知道我在你身後。”韓賢正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那張已經被毀的近乎毀容的臉。
“還沒有對吧?不然你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那個人的背景不一般。而且,做的很幹淨,能把她送到醫院來,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樸羽商一把抓過韓賢正的衣領,將其拉出病房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你這麼說是想要告訴我即使再繼續調查也是沒有結果,讓悠子就白白的變成那副模樣,而我連要向誰討回來卻不知道!”
韓賢正推開樸羽商的手,“你以為我會就這樣算了嗎?你也太小看我韓賢正了!那個人,他已經觸犯到了我的底線!”
兩個男人,不一樣的類型,一個冷如冰山,一個雅如紳士,此時,卻同樣散發著死神的眼神。
病房的門大開著,床上的少女安逸的睡著。
在黑暗的空間,我的心在一絲絲的抽緊,我感受到了恐懼的氣息,是由那個聲音散發出來,‘噠’‘噠’‘噠’‘噠’緩慢前行著的高跟鞋和地麵接觸發出的特有的聲響。更用力的用雙臂環抱住開始顫抖的雙肩,“不要不要”
“悠子?悠子你怎麼了?醫生!醫生!”
“發生什麼事了?”還沒走到病房,就看見全素銀慌慌張張的從裏麵跑出來大聲叫著醫生。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來到這裏,就看到房門大開著,卻看不見有人在。然後,然後”全素銀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我就到裏麵,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再然後,再然後就看到她開始掙紮,掙紮的好痛苦,像是在垂死邊緣的人做最後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