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模糊的真相
多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想要計算都不知道從何算起。睜眼,房間裏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在我睡著之後,他就離開了吧。
起身,套起外套,走出房間,有一個人影在我走出房間時閃入另一個房間。踮起腳尖輕聲的靠近那個悄悄被關上的房間。輕輕轉動門把,門沒鎖,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門縫,是她?卻顯得很緊張,緊捏在手中的牛皮紙袋裝著的東西,四下打開能夠打開的櫃子,又一次次的關上。
她在找什麼?或者說,她想要藏什麼。再往門縫上貼近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小姐您睡醒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做賊心虛的我嚇了一跳,傭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
手足無措的離那房間一段距離,“是啊。我爸爸呢?怎麼沒見著他?”
“董事長有個重要的會議。”她麵無表情的回答。
“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該不會是一開始就站在這裏了而我竟然不知道吧?
“從小姐開門走出房間的時候。”果然……
“你都看見什麼了?”我剛想發問,那女人卻從房間走出來,代替我問了我想要問的話。
“我隻是在這裏打算衛生,所以什麼都沒看見。”她還是那樣的處事不驚。說著拿著手中髒兮兮的抹布離開。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見會不會將我偷看的事情說出去,但是看那個女人比我還要緊張的模樣,至少可以斷定,她不會是屬於她那邊的,而且,她甚至也害怕被發現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麼,你還有什麼怕被別人知道的?”我挑釁的看著她。
她的雙手摩挲著衣角,“我還能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走了又回來,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按理說,你是我爸爸的妻子,那就應該是我媽媽,但就是不能把你當成媽媽那樣看待啊。”歪著腦袋打量著她。
“你是真的失憶還是在和我裝傻?”她帶著疑惑的雙眸同樣也在打量著我。
“原來在你的眼中,我隻是失憶了嗎?”我低頭笑了一聲,抬頭看著她,“你沒有想過,我已經死了嗎?”
“我看你是瘋了。”她逃也似的轉身就走,‘砰’關上了房門。
我也回到我自己的房間,將我能夠想起的事情一遍遍的回放,頭好痛……躺回到窗上,閉上眼睛卻是異常的難受,身體像是出了什麼問題,我無法安撫它的煩躁不安,卻也無法使它掙脫清醒。
我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變得鎮定,將眼睛更緊的閉著,黑暗,漩渦,壓抑著呼吸,我的雙手胡亂揮舞著找不到可以附著的支點,旋轉旋轉,被卷進更深的黑暗。“睜開眼就能衝破黑暗。”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重複重複。
睜開雙眼!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咬下自己的唇,濃烈的血腥味滿了整個口腔,一口氣順過,我看見了光,那從掀開了窗簾的窗外撒進的光。用手遮擋在眼前,我在那一刻,一切靜止停滯。
好混亂的畫麵,像是沒有人整理完的數部電影,交替著時差與空間,變換的人物場景,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到底是什麼……雙手捂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想起來了吧?我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吧?衝破那道黑暗,就是找回失去記憶的密碼,像是有人故意做好的喚醒裝置,在這一刻,完全爆破。隻是,碎片碎的太多,我需要時間將它們一一拾起拚湊。
臉上濕濕的,什麼時候,又流淚了?嘴唇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站起身,打開房門。
‘哢’不遠處那間房間的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慢慢走過去,門確實是開出了一條縫,將手放在門把上,猶豫著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開門進去找那個裝著秘密的牛皮紙袋。理智總是會被私欲所占據,輕輕推開房門,那個女人不在裏麵,而那個東西,就那樣放在書桌最顯眼的地方。
將門輕輕關上,上鎖。一步一步挪到桌前,小心的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那是一份剪報,還有,診斷書?
在我想起的記憶中,有過這樣一段記憶,媽媽在我出生時就已經離我和爸爸而去,就是因為某天爸爸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我不得不隨著年邁的外婆輾轉著離開了這座她生活了半輩子的城市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份剪報是在我最初被送走後的第二年,他曾在報紙上尋找過我們?診斷書,先天性心髒病,名字是,全素銀?沒錯,她告訴過我她有著先天性的心髒病,可是,這樣的診斷書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一張紙,模糊的已經看不清原本的內容,依稀可以猜測出記載的是做了心髒移植手術,可是,那名字,卻怎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