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臉色由紅變黑,又由黑變白,煞是精彩。在短暫的躊躇後,二長老選擇奪路而逃。沒有七長老和八長老的支持,三長老生死不知,就沒有他們身後的弟子做後盾,隻有他和五長老,實在是孤掌難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他還活著,就有卷土重來的希望。二長老一個旋身,在地上借力打力,試圖一步衝出大殿正門。
九長老站所有人的最外圍,見二長老意圖逃跑,手中佩劍一橫,長劍出鞘,襲向二長老,兩人立即廝打在一起。
餘下的四長老和六長老對視一眼,一個加入加入打鬥,一個移步到七長老、八長老身後,防止他們突然發難。李清元則是疾步匆匆出了大殿,不知做什麼去了。
謹少爺擺明不插手倚薇閣的內鬥,柳雲與柳師傅便走的遠遠的,避開打鬥,旁若無人地給自個兒倒了杯茶,喝起茶來。兩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直到杯中見底,九長老和四長老才勉強製服住二長老,兩人對一人,二長老還能長久不落下風,可見其武功高強,難怪不願屈居人下,可惜,若是謹少爺沒有帶回倚薇劍和李清芷的書信,他的計劃或許還能成功,如今卻已注定功敗垂成。
大長老揮手示意,便有弟子帶著麻繩上來,將二長老五花大綁後並三長老壓了下去。
一個時辰過去,李清元重新回到大殿,在大長老耳邊低語幾句,大長老微微鬆了口氣,才對謹少爺等、柳雲和柳師傅道:“讓貴客看笑話了,阿謹,凡請繼續吧。”
謹少爺慵懶地伸伸腰,斜睨著大長老和李清元,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兩的野心嗎?母親不過是念在當年大長老暗中幫過她的情分,李清元行事又還算公正,是個正人君子,才寫下這封書信。隻怕李清元剛才急急忙忙地出去,就是去鎮壓威懾下麵反抗的二長老等人的弟子吧。謹少爺提起倚薇劍,沒等李清元跪下,便將劍丟到他懷裏。
李清元一愣,卻迅速反應過來,雙手奉劍,向謹少爺和大長老微微低頭示禮。
大長老輕輕拍了拍李清元的肩膀,轉頭對謹少爺道:“阿謹,我們暫定於五日後正式舉行閣主繼承儀式,你留下來觀過禮後再回去罷。”
謹少爺雲淡風輕地說道:“不必了,既然母親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也該走了,告辭。”說完轉身便走,絲毫不理會大長老和李清元的出聲挽留。
回到泗城裏的客棧,天已全黑。
客房裏隻點了兩盞油燈,光線昏暗裏,柳雲攤開手,一隻蜈蚣無聲無息地趴在她手心裏,儼然就是妉塵送給謹少爺的雙尾蜈蚣。
謹少爺微笑著把蜈蚣裝回陶罐,雖然他被這家夥咬過,不過今天也算是被它救了一命。拿著沙紅色的陶罐,謹少爺不禁想起妉塵紅潤泛著光澤的晏晏笑容,於是問道:“塵兒今天的信呢?不知她在泗城玩的可開心?”
柳雲笑笑,打開客房的窗戶,小指彎曲放在嘴邊,吹出一陣輕快的哨音。過了好一會,窗邊隻有深秋的寒氣不斷滲入,別無其他動靜。柳雲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了,再次催動哨音,一直用來與妉塵交流的信鴿仍舊沒有飛來。柳雲呆不住了,轉身推門就要走,她和妉塵約好了,每日用飛鴿傳信,報告行蹤日程,好讓她安心,妉塵無緣無故不會斷了音信,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