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簡單怎麼還讓他來大周做質子,簡直是遭罪啊。”妉塵有些想不通,問到。
柳雲道:“其中涉及到宮中權術鬥爭,說起來太複雜。來大周雖然遭罪些,卻未必就不必在西蜀安全。一般情況下,大周皇帝可以不管他,讓他仍人欺淩,卻絕不會讓他沒命。當然特殊情況除外,比如皇帝發現西蜀的皇子居然在大周的皇宮裏插下暗樁,隻怕立即就會取了他的性命。”
傅紂坐在椅子上,目送妉塵出去,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收回目光。轉動手中青花祥雲紋蓋白釉瓶身的小瓷瓶,傅紂發現瓶身上還有兩行簪花小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傅紂抿嘴,臉上浮現出一層笑意,這丫頭,給他這個瓶子的意思是要告訴他,今日所忍受的屈辱和苦難,是為了來日的功成名就嗎?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慕容妉塵,希望你真的不是我的敵人。雖然你的父親是導致今天我在這裏的直接原因,不過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隻怕你也是恨他的吧。”傅紂吞下藥丸後,一個人坐在那裏,自言自語道。
妉塵和柳雲回到湯泉宮時,已是晌午時分,七皇子和十公主早已被各自的伴讀叫回太學讀書習字,臨走時還不忘拿走妉塵的荷花小魚缸。
連翹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向妉塵描述十公主和鍾離課在妉塵走後說的話、做的事,逗得妉塵捧著肚子直笑。
半個月後,鍾離謹帶來消息,按妉塵要求在京中繁華路段開的玲瓏彩瓷閣正式開張,窯廠的擴建工程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妉塵安排了精彩的剪彩儀式,本來她也是要去的,但是鍾離課和十公主實在是纏她纏的太緊,甚至還把她拽到太學一同上了幾天的課,差點沒把她憋屈死。好在鍾離謹能幹,一切處理得井然有序,妉塵直誇他有經商的天賦。
這日,妉塵閑來無事,讓連翹搬了把躺椅躺在樹下,一會兒看看書,一會兒瞅瞅樹下飄下的落葉,愜意得很。
鍾離謹拿著一件小披風快步走過來,一把將妉塵抱起,披上披風,係好衣帶,拉著妉塵的小手就往外走。
妉塵小跑幾步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不由埋怨道:“幹什麼這麼著急,慢點啦。”
鍾離謹幹脆抱起妉塵,急速向宮門口走出,一邊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到:“昨日窯廠來信,說是廠裏來了批胡商,要訂購大量的彩瓷。我想你一定不想錯過,便跟父皇說要帶你去看看,父皇答應了。隻不過一不小心被鍾離課那混小子聽到了,吵著也要去,這會兒隻怕在去你宮裏的路上呢,我們得快點。”
一路上馬車裏,妉塵都嘰嘰喳喳說著怎麼抬高價格,怎麼牟利,怎麼從胡商手裏換取有價值的物件,鍾離謹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回答一兩句。妉塵見他這般,直覺有事,,便問道:“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