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長清狠狠打了個噴嚏,慢慢醒過來,感覺頭腦昏沉,手腳無力,立即直覺不好,情急之下,猛地起身後才發現靜靜站在床邊的妉塵。長清長長舒了口氣,小姐無事便好,若是小姐有個好歹,她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小姐,奴婢該死,沒有……”
長清剛開口就被妉塵抬手打斷,“自責的話就不必說了,他既能躲過府裏的層層護衛,又躲過趙憲的防守,可見其本事一斑,隻怕論輕功還在你和趙憲之上,更何況宵小之輩,還用了迷煙。你現在去找趙憲,不要驚動任何人,將這小賊送到百草堂的地牢,給我問好好審問審問,我要知道其幕後之人。”
天一亮,妉塵就穿戴好出了府,直奔百草堂。
百草堂的地牢,妉塵不是第一次來了,輕車熟路地進去,坐在地牢看管搬來的扶手椅上,端著管事特意送來的普洱茶,妉塵審視著眼前瘦削短小,一臉猥瑣的小老頭身上。
眼前的這個人,身高也就五尺多點,換算成現代的算法,就是不足一米六,眼眶深陷,賊眉鼠眼,眼下還有一團黑青,兩撇八字胡一翹一翹,一口黃牙還有兩顆門牙露在外麵,臉頰深陷,一雙手幹枯得沒有半兩肉,活脫脫的一節枯樹枝,一看就知道是個這縱欲過度之人。
妉塵泯了口茶,潤了潤嘴唇,便問身邊的趙憲:“問出什麼了嗎?”
趙憲弓腰低頭,沉聲稟報:“回小姐,咱們還什麼刑都沒用,這廝就急不可耐地全招了。這廝原是雍州小姐婦人們最懼怕的,號稱來無影去無蹤的采花大盜梁上飛。這廝稱他也不知是誰請的他,隻知道對方是個不到二十的青年,做普通少爺打扮,當是喬裝打扮過的,讓他到小姐的繡樓偷賬簿和印信,給他的也是市麵上流通的錢銀,沒有半點痕跡可尋。”
“梁上飛?是他的本名?”妉塵好像對是誰收買的人沒興趣,反而追著問其本身之事,“采花大盜,有意思,平時是怎麼禍害姑娘媳婦的?”
趙憲一愣,剛要回答,妉塵一抬手製止了,清冷一笑,看著眼前被綁在刑架上的猥瑣男子,“我問的是他,讓他自己說。”
地牢看管手執長鞭,揚手就是一鞭,抽在石質的地麵上,揚起一道灰塵,“小姐問你話,還不快招來!”
猥瑣男子脖子一縮,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時不時落在妉塵身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小人也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冤有頭債有主,小姐要找主使之人,可不是小人呐。”
妉塵將手中的茶盞遞給站在一旁的長清,長清接過,突然抬手將茶盞砸在猥瑣男子的臉上,“小姐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哪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