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競價買賣方式,虧你想得出來。不講其他,就這次拍賣會,你的銅雀樓就賺的盆滿缽滿了。”王寧宇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撥弄茶盞的妉塵,不由低聲道。
用公開競價拍賣的方式,且為了保持競價的公平性,各競拍方皆以不記名用房間代號的方式進行拍賣。當然,也不是所有人有資格可以進銅雀樓,可以有一個競拍代號,除了尚書省的官員和妉塵商定邀請的競價人員,還有十八個競價代號也是以競價的方式出售,價高者得,在拍賣會開始前七天出售,而就是這個競價代號,據說當時在黑市上被炒到五百兩銀子的高價。競價代號自然不是主要的賺錢手段,要知道,拍賣會這日的酒水點心可不是免費供應的,而銅雀樓的酒菜一向以美味和高價出名。當然,賺錢不是妉塵的主要目的,妉塵之所以煞費心思搞這麼一出,還是想暗中將王家的生意買下,畢竟這種形式的買賣,就算是一國之君的景武帝想要追查出背後的競買者是誰,亦不是一樁易事。
妉塵隻是回以淡淡一笑,她不是多聰明多有想法,她隻是比時人多了千年的文化積澱罷了,這種的形式的拍賣會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並不少見。
“下麵,我們要拍賣的是城東的染坊,起價,帛五十匹。”戲台上,中年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王寧宇和妉塵齊齊抬頭,透過五彩的琉璃珠簾,望向戲台上,太監手中的一張輕薄地契。妉塵想要原來王寧宇手中的一整條的綢緞生意,這染坊自然是其中之一。
夜有些緊張,他這次代表競技者,妉塵給他的任務是買下王寧宇列下的目錄表,這會兒目錄表上的一家作坊開始競價了,夜整個人不由一震,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夜和星原本奉妉塵的命令來銅雀樓跑堂,但後來真正跑了堂的隻有星一人,夜一直在後院跟著慕容茁學習看賬算賬,也因此,這次妉塵才決定讓夜來做這個競拍者,而讓星假裝夜的跟班。為此妉塵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夜和星去銅雀樓,雖說夜住在後院,也難保有外人見過,而且慕容茁肯定是要知曉這件事了的,好在慕容茁不是個沒良心的人,妉塵暫時不擔心他把夜的身份說出去。
妉塵掃了一眼夜,“別緊張,你這樣子,一場拍賣會下來還不得出一身汗,哪還像一個有魄力買下王家整個綢緞生意的商人?染坊是綢緞生意的一個中間環節,競價的人一定不在少數,稍安勿躁,等最後一擊即中。”
夜點點頭,表示明白,身體卻沒有放鬆多少,許是太過緊張,畢竟是暗衛出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也屬正常,妉塵沒有再繼續,而是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叫價。
這次競價的叫價方式亦是十分特別,因時下的九州還沒有流行完全用金銀作為等價交換物,標價有時是銀兩,有時是粟米等糧食,有時是絹帛等物,故每個競價者手裏都有一塊寫著代號的小木牌,叫價時就將木板伸出窗外,可以自己大聲喊出加價多少,也可以做手勢,戲台上自有專門負責記錄的人根據手勢喊出加價,讓競價者和所有人知曉,若喊出的加價正確,則競價者再做手勢,負責記錄的人再喊一次以示確認。當然,每次喊的是出價最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