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有人從魔教天光雲影閣傳來消息,你大伯拋棄了你伯母一家,與魔教聖女結為夫妻,並獻上周家的傳家之寶作為聘禮,你爺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噴了一口心血,一夜之間,本就滄桑的頭發全白了。”
“又過了幾日,宋家竟然上門提親,說我與宋家小姐兩情相悅,私定終身,要我立即休了你母親,迎娶宋家小姐過門。”周秋實說到這,極為氣憤道,“真是荒唐!一派胡言!那宋家小姐連長得什麼鬼樣子我都沒見過,哪裏有什麼私定終身之事。”
“我早就知道,家族裏有人對我娶你母親感到不滿,因為在世家子弟的婚姻,基本上都是作為聯姻的工具罷了,若不是因為我是廢靈根,無法修煉,沒有世家願意聯姻,恐怕他們當初也不會允許我迎娶你母親。”
周秋實越說情緒越激動,而蘇青早已眼泛淚光,周乾在旁聽得更是氣憤,真是欺人太甚。
“隻是此事越鬧越大,那宋家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個潑婦,整天來周家鬧,說我與她早已互贈信物,各表衷腸,後來越說越離譜,竟然說已經暗懷珠胎,有了周家的骨肉,再加上宋家不斷的施壓,周家長輩迫於無奈,讓我表個態。”
“此事根本子虛烏有,我又能說什麼,再加上當時你被救起不久,身子骨弱,我又怎能讓你們母子受了委屈,便嚴詞拒絕了提親的要求,並大罵宋家小姐無德,不曾想卻惹惱了宋家,宋家兩位老祖登門拜訪,要你爺爺給個說法,你爺爺當時一心在調查你大伯之事,隻問我有沒有做對不起你們母子之事,我當然沒有,你爺爺便把宋家之人趕了出去。”
“不久之後,宋家難咽這口氣,便送來拜帖,約你爺爺八月十五水月台決鬥。”
“你爺爺武功了得,自然不會怵他,比武當日欣然前往,卻沒想到當日你爺爺的飯菜竟然被人下了毒,比武之時,功力發揮不到半成,最終重傷落敗,若不是你李爺爺當日及時助拳,恐怕宋家早已下了毒手。”
“你爺爺回來之後,家族和李家遍尋各處名醫,也找不到解救的方子,不久之後,便與世長辭了,都是我害了父親,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
周秋實眼淚奪眶而出,可以想象他當時又是多麼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父親也不會去參加比武,更不會連大兒子一麵都沒見到,就撒手人寰。
蘇青雙手緊緊握住周秋實的雙手道:“好了,老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別傷心了。”
“爸,別傷心了,若是爺爺在天有靈知道你這樣,肯定也不會心安的。”周乾繃著眼淚,安慰道。
“其實這些年,我都看開了,隻不過今日忽然提起,難免有些情緒,隻可惜我天生廢靈根,無法修行,此生卻不能為你爺爺報仇了。”
“那大伯之後都沒有出現嗎?他不是周家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嗎?”
周乾真的很想大伯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自證清白,並為父親和爺爺主持公道。
“你大伯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和周家的傳家之寶就此消失了,家族一直在通緝他,”周秋實拭幹眼淚道,“你爺爺去世以後,家裏把父親的死,全都怪罪在我身上,我便成了家族的罪人,不久我們這一脈便被趕出了周家,至於你爺爺被下毒之事,家族也隻是匆匆查了一周,就再也沒有人過問了。”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饒恕,便與你母親,和你伯母一家搬到了蘇郡市,過起了正常人的日子,這其中也多虧了你李爺爺的幫忙,”周秋實感歎道,“他這些年頗為照顧我們家,也一直在追查你爺爺被下毒之事,隻是當初歹人的手段隱秘,至今沒有頭緒。”
“至於,你與李家大小姐聯姻之事,我們本來就沒有指望,後來其父親李鎮西三番五次前來提出退婚的要求,我們也都同意了,隻是老爺子執拗,執意要把李西子許配給你,沒辦法,最後隻能妥協,等兩個孩子都成年了,再作商量,我想那李西子之所以從京城被送到這裏來教書,多半也是老爺子的安排。”周秋實猜測道,“明年你就十八了,我想老爺子定然會重提此事,他此生把對你爺爺的承諾,看得比什麼都重,不過其子李鎮西,也就是李西子的父親,和李西子的奶奶,都強烈反對這件事,我們被夾在中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很是為難,所以也一直沒有告訴你。”
“那李鎮西最不是個東西,”蘇青有些生氣道,“從第一次來說退婚,我與你爸都沒有什麼意見,他卻反而想著法子挖苦我們家,說什麼配不上,什麼廢靈根,何苦要這樣。親家做不成,情誼還在啊!真是枉費小乾救了他女兒。”
“配不上嗎?”周乾暗暗攥緊拳頭,心中默默發誓道,“什麼狗屁世家!我周乾總有一天會把你們都踩在腳下!最重要的是,那些暗害我的爺爺,和前世追殺我一家三口之人,統統都給抽筋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