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嗬嗬!
嗬嗬嗬!
如果杜成淵能洞悉方致的內心,就會發現,一隻貓正在對他開嘲諷。
杜成淵沒想到手裏的小貓氣性這麼大,從樓上下來到現在,理都不理自己,到了客廳還掙紮著從自己手裏跳了出來。
噯——
看到燦爛這個樣子,杜成淵摸摸鼻子,決定用食物來將功抵罪。
方致看到杜成淵轉身走了,趴在沙發上,神色怏怏的,對於剛剛的事情,其實已經不怎麼生氣啦,但是主人都沒有要哄自己的打算,不開心。
現在竟然還走掉了,不開心。
過了片刻,方致嗅到了水果的清香,抬頭望過去,杜成淵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正笑眯眯的向自己走過來。
“還在生氣?”杜成淵把水果盤放到方致的麵前。
給個梯子能上天的方致一臉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傲表情,杜成淵抬手在燦爛身上一下下的順著燦爛脊背處有點淩亂的毛,沒想到心血來潮那麼一下,把燦爛嚇得不輕。眼皮都耷拉下來了,罪過罪過。
杜成淵真誠的道歉,還有安撫的動作,讓方致堅定的態度軟化,完全忘了剛剛可是想著要冷落他一陣來著,現在卻亮起肚皮,恬不知恥表示這裏也要順毛!
杜成淵好笑的給方致順毛不時撓撓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插起水果送到方致的嘴裏,看那眯著眼享受的表情,杜成淵有一種在伺候大爺的錯覺。
難得周末,正在享受被伺候的方致敏銳的聽到了高跟鞋敲在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睜開眼向門的方向望去,杜成淵順著他的視線向玄關處看去。
然後收回目光看向神色炯炯的方致:“嗯?”
“喵嗚——”有人來了。
方致聲音剛落,門鈴響起。
杜成淵頓了頓,放下水果,起身去開門。
方致好奇地趴在沙發扶手處,探頭看去,然而杜成淵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對方遮了個密密實實,看不到樣子,隻能從腿部看出來是個女人,接著杜成淵接過對方遞給他的物品,身體微微向裏麵側了側,方致這才看清楚是誰。
方致瞳孔一縮,條件反射的縮進沙發裏,呼吸因為驚嚇而變得急促沉重。
是她。
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
“搬來這麼久,還沒和杜先生打過招呼。”女人笑聲清雅,語調溫婉,不似方致之前聽到的冷漠麻木。
杜成淵的聲音則禮貌中透著疏離:“抱歉,之前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國,並不知道換了新鄰居。”
“希望杜先生以後多多關照,我叫劉羽琦。”
“言重了,杜成淵。”杜成淵和伸出手的劉羽琦握了握。
“好了,不打擾杜先生了,羽琦改日再來拜訪。”女人轉身離開。
杜成淵關上門,把新鄰居送來的一盒自製曲奇放在桌子上,眼神掃到沙發上,躺在上麵的燦爛已經不見。
“燦爛?”
“喵嗚……”方致虛弱無力的聲音從靠枕後麵發出來,比起剛剛被杜成淵扔上扔下,現在才叫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杜成淵拿開抱枕,就看到燦爛縮成一個小團頭埋在雙爪之間,發著抖。
方致又想起那個下午,那個女人讓自己的寵物咬自己的畫麵,她抱臂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他來不及逃走後被死死咬住,劇痛讓他差點昏厥,血腥味竄進鼻子裏,對於他來說巨大且凶殘的巴西菲勒犬,如怪獸一般的存在……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冷血殘忍的女人。
這半個月的安逸日子,都快讓他忘了,有這麼可怕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