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要試探一番蠱族的根底麼?”路上,一位服侍了段靈墨數年的侍衛輕聲問道,語氣帶著試探。
“我沒想那麼多啊,就隻是想找人打一架而已,看來習武的人好鬥果然是功夫的原因呢。”
“殿下不是因為蠱族太神秘才故意暴露底牌與他們四人中最強之人約鬥?”這侍衛有些發傻,語音都高了好幾個調子。
段靈墨明顯沒在乎這些,輕搖了搖頭。
“我真就是想找人打架啊,為什麼你們想這麼多呢。”
立時,眾侍衛張張嘴,對對眼,竟是不知怎麼回答。
段靈墨這番折騰也沒有多久,作為一個儲君,說實話他的衣服多不勝數,但他從來就隻是在那幾件裏換來換去,所以隻是走路耗費了一點時間。
這點時間卻也是恰好可以讓蠱風行將路線看了個遍,待他再次回到殿前的時候,段靈墨已經在那裏靜立,仰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身上竟是散發出一種無比穩重的氣息。
“太子心性真不似一個少年呢。”
蠱風行獨行而來,輕道一句,將段靈墨拉回現實,他輕笑了一下也未曾有尷尬的神色,反而輕說道:“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賭點什麼,不然這般徒然比試是否有些……恩?”
“太子有意,風行自當奉陪,不知太子看上風行身上何物,不論結果,比試過後風行都當奉上。”
唔,這人,是心性真誠還是心思深厚?
段靈墨本隻是隨意一語轉移話題,總不能告訴眼前的人他在打算練武之後也打算做些別的武裝侍衛吧。
但聽著這人自然無比的答複又思及之前侍衛的疑詞,段靈墨卻是思量不定,試探性說道:“本來還想著贏點東西,既然風行這般大度,那我也不能太吝嗇,不論比試結果,我送你一部輕功秘籍吧,不過,僅限於風行你自己修習。”
立時,蠱風行心有所悟,眼睛輕飄飄的望著段靈墨。
“那太子有何求。”
“人可以為蠱所控,如虎豹這般的猛獸也可以吧。”
“太子是想尋虎豹做樂麼?縱使藥物可控,但也不知何時會傷人。”
“不是呢,我隻是需要你幫我尋一隻大雕,若是成功,我再另外感謝。”段靈墨輕笑著,心底卻是有些喃喃,暗暗感慨這種試探性的對話真心不適合自己,而且這人竟是全部包裹在灰袍裏,當真是可惡。
蠱風行不再細問,輕輕點頭,彎身下蹲,忽的想起了什麼,回望著段靈墨:“敢問太子,腳力比試中可否出手呢。”
“唔?”
段靈墨有些訝異,不知這蠱風行為何這樣一問,但想到自己的一陽指應當不會吃虧,是以輕輕點頭:“可以。”
“那開始之前風行囉嗦一句,我也是遠攻的人呢。”說著,他衣袖微微一蕩,自袖管裏掉出了七柄閃著寒光的小刀與數十根尖銳如刺的銀針。
段靈墨眼睛立馬一眯,暗道:利用視覺差異的武器麼?
“太子此時是否還同意?”
聽著那帶點挑釁的語氣,段靈墨輕笑一聲。
“君子一言。”
“那待這柄寒刀墜地,我等便開始。”忽的,蠱風行的氣質變了,眼睛嚴肅無比,連對段靈墨的語氣也變得淡然無比。
但這恰恰是段靈墨所喜的,之前那慢吞吞的試探讓他好不舒服,此時卻是心頭一爽,微眯著眼睛。
蠱風行單臂微抬,將那小刀扔向高空,同時,他身子再次下蹲,雙膝微微彎曲,如同一隻要出擊的獵豹一般,有著一種野獸一般的凶悍氣息。
段靈墨也是暗運真氣於雙腳與手腕,右手緊握著純均劍。
叮。
璀璨的光芒中,那柄小刀筆直墜落,發出一聲脆響。
早已準備的二人同時躍起,一道身影沿著長廊直衝而去,一道卻如飛燕一般,輕躍著上了房簷。
隨即,皇宮的各處守衛們見到了一幅詭異無比的畫麵:
段靈墨身影瀟灑,如同一隻飛翔在低空的飛燕,在房簷之上一躍一動皆優美無比,速度卻也迅疾無比,如同風力也在為他而用一般。
蠱風行卻是如同一隻出行的獵豹,竟是真的用奔跑的方式前進,隻有在遇到牆圍的時候他才提起真氣一躍而過。
最讓四周侍衛驚呼不已的是,他的奔跑速度竟是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迅疾無比,甚至單論路程的話,他竟是比段靈墨長了些許。
這是一場野馬與飛燕的速度比拚。
終於在一處長廊交彙處,兩人再次臨近,蠱風行真氣一提,一躍而上,屋簷之上的段靈墨恰巧墜落而下,要借著長廊猿臂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