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城似乎扯動傷口了,眉心的痕跡重了一些,同時還咳嗽了兩聲,片刻後才出聲:“到底是因為你心虛不敢跟我過多接觸,還是我態度怪異?你真的有分清楚嗎?”
鄭染冷笑一聲,眸光冷冽:“陸先生,如果你行記並不怪你為什麼要在這裏裝病?”
“你傷勢早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我在給你上藥換藥,我很清楚你的恢複情況。”
“理論上來說,你甚至都已經可以準備出院,結果這個時候突然說你傷口感染,引發了其他的病,陸先生,你騙得過那些毫不知情的人,可騙不過我。”
陸時城又咳嗽了兩聲,神情以肉眼可見的,更加虛弱了兩分。
鄭染抿唇思考片刻,依舊無法從麵色上來判斷他狀態好壞。
但如果他真的是假裝,醫院的證人應該早就已經被他收買了,不管去問誰或者想從誰那裏了解到情況,應該都沒有任何結果。
那就看看吧,看看他又想做什麼。
鄭染轉身,將凜冽的情緒壓在眼底。
原本以為陸時城要利用病重的事做些什麼,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裏,他除了又恢複到曖昧不明的態度以外,其實並沒有做什麼。
幾天後,她也慢慢沒了心情,繼續去探測陸時城的想法,她還要跟江墨言一起處理林潼的病情,忙得不可開交。
而這天夜裏,江墨言因為被林潼纏住了,脫不開身,鄭染也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有人送回家才行,因此主動提出自己先離開,便獨自坐上出租車。
但她在路上被攔停,那輛車打著刺眼的燈,鄭染抬手遮擋了一下,眯著雙眼隱約看到車燈旁,是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小、小姐,我們報警吧。”司機有些戰戰兢兢。
鄭染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給了他車費:“沒事,是我認識的人來找我了,你先走吧,謝謝。”
走下來之後鄭染才注意到,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路段,同樣也是她回陸的必經之地,不用猜都知道,四叔肯定是故意的。
“有事嗎?”鄭染直白詢問。
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那張臉徹底暴露在燈光下,的確是四叔看似溫文爾雅的麵容,這麼久沒見,看似和以往沒什麼區別。
但他現如今的境遇跟之前確實大不相同,手上的東西被陸時城動了不少,所擁有的權勢損失過半。
他雖然已經可以在人前出現,但什麼都做不了的他,現在也隻能低調存活。
“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就是跟鄭家相關的一些事想要跟你聊一聊,不如我們去車上坐坐,想來你應該也不會願意跟我去其他地方。”
鄭染神色很淡:“鄭家的事,如果我想知道,我可以自己去查,不勞你費心。”
“不,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說鄭綰綰他們的情況,而是……鄭染的母親。”
鄭染瞳仁一顫,立刻低聲質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