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石板路有露水灑落的痕跡,不時有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樹冠那兒唱出聲來,我駐足停留在這顆梧桐樹前,用心去捕捉這清晨裏難得的生命氣息。也許是樹上的鳥兒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撲打著翅膀,飛走了,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蕭鳴,馬上到學生會辦公室開會。”
柔軟舒適的被子覆蓋著我的身體,接了電話之後倒頭又睡下。我的腦子裏邊有一個類似於沃爾瑪抽獎活動的轉盤在旋轉,指針在睡著與起床之間來回轉動,最終無情地指向睡著的對立麵。我坐立在床上,睡眼惺忪,又一陣短信鈴聲像子彈一樣擊中我沉思的神經。
“唉。”
“看來奪命審判家發飆了..”
然而事與願違(說心想事成是不是更確切一點?)並不是審判者要取我性命。而是Audi的銷售經理Lucas發來信息說:“蕭鳴先生,您預定的S7已於今日淩晨運往我們銷售大廳。屆時請您到店驗車,祝您生活愉快。”
你無法想象我此時此刻的心情,那麼請由我來將其描述:打開藏寶櫥櫃的抽屜,拿起存放在S7模型底下單子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第一排儲物格的一把雕刻Audilogo的鑰匙,時間停頓幾秒鍾,我微笑著關了櫥櫃,下樓。
“爸,我的車到了,您送我過去拿車,好嗎?”
“什麼車?”
“奧迪S7。”
“我不是建議你換梅賽德斯?”
“梅賽德斯不適合我這個年紀。”
“早餐在桌上。”
“今天,我沒有感到饑餓。”
“你到車庫出口等我。”老爸將沒看完的《經濟晨報》緩緩放下,整理了一下老媽買的GIANFRANCOFERRE西裝,徑直走向走廊。
老爸駕車離開車庫,在離我不遠邊上停了下來。
“我今天去公司開會,不能送你過去取車,這個事情交給kollen。”
從我拿了駕照,有半年沒讓kollen送我出去了。他是老爸的禦用司機,為人平和、訓練有術。
過了兩分鍾,kollen把車停在我旁邊,下車開了後門,做出請示上車的動作。
清晨的街道有一種寂靜得令人窒息的氣氛,沒有按時關掉的路燈發散光的顆粒與空氣中的灰塵交相呼應,懸浮在這座城市上空,營造出一種迷幻的色彩。
突然,刺眼的燈光穿破樹蔭,徑直地照向我們車後。Kollen本能的減速靠右行駛,試圖讓後邊的狩獵者先行。
原本是再也平常不過的讓道超車卻出現了不平常的駕駛曲線。後車跟隨著我們進入副車道,頻繁地按喇叭、開起遠近交替燈光。在我看來,這無疑是後車司機赤裸裸的挑釁。
“Kollen,深踩油門,甩掉尾隨者。”
原先的寂靜伴隨著一陣轟鳴聲消失在岔路口,我在此給落荒而逃的環衛工人表示誠摯的歉意。
“喂,什麼事?”
“你是不是把你家的桂A11111開出來了?”
“不是。”
“..”
“看來我要找個時間到你家賠禮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