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夢像一個光球,散發出神秘的磁場,吸引著我聚集在浩瀚無垠的宇宙。失落無援的恐懼像一個真空抽縮筒,將眼前的一切,抽離、驅散,最終化作太陽黑子,化作一粒塵埃。
尤茵小心翼翼地捧起玫瑰花,晶瑩剔透的水珠像一個細微的顯微鏡,將她那零瑕疵的麵容呈現在我眼前。或許,這一刻的我是心動的。或許,這一刻的我是鎮定的。
“滴滴滴。”放在扶手箱的手機顯示一條新短信。
尤茵往左邊側了一下頭,看到一張女孩子的頭像在手機屏幕中亮著,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這女孩是誰?”
“米晨。”
“校長的女兒?”
“嗯,是的。”
“不約出來一起見個麵、吃個飯?”
“不用了,她已經去巴黎參加時裝周的培訓班了。”
“她為什麼不去劍橋進修?”
“可能是她不想靠家裏。”
尤茵聽了稍微有些不爽,車內的氣氛又一次沉悶起來。
畢竟跟我們同齡的人,大家都是麻煩父母去辦事情。然而米晨這麼自立又這麼有能力,招來幽怨也是理所當然。
我也沉默著不說話,任憑電台裏的鄧紫棋盡情地沙啞。
“茵,你在哪裏?”
“我不過去和你們吃飯了,你和爸媽說一聲,我有事。”尤茵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擺弄著玫瑰花。
“你永遠那麼忙。”我聽出電話那頭女孩子抱怨的聲音。
我一個急刹,車子頓了一下,尤茵一不注意,右手朝胸前的玫瑰花扇了一掌,血紅的花瓣掉落在她修長的腿上,路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車裏玫瑰浴呢。
“蕭鳴,在想什麼呢?”尤茵側過臉來質問我,我眼睛的餘光卻瞄到她用手輕輕地拾起散落的花瓣。
“不是,這句話不應該是我該問你?”(其實,剛才聽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我有點恍惚,才導致不注意前方車速減慢。)
“你在前麵的路口靠邊停車。”
“我送你回去吧。”尤茵一臉的愜意,下巴都要紮破中控台了。
“自從你接了尤莉的電話之後,就心不在焉,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個飯。”
“不用啦,前麵路口放我下車就好了,不耽誤你和伊凡了。”
車子停穩後,尤茵下了車,已經殘敗的玫瑰花也隨她一起下了車,我們繼續前往酒店。
生動形容不了索菲特大廚的手藝,在我看來,盛在盤子裏的不是菜,而是中世紀歐洲藝術大師的作品。
“先生,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請您見諒。”一個戴著眼鏡的服務生低著頭,雙手在發抖。
“下次注意點,不要再把果汁潑到客人的衣服上。”我看到伊凡不緊不慢的拿出手絹,輕輕拭擦著被果汁染上顏色的小禮服。
餐廳經理聞聲趕來。
“對不起,伊先生,是我們服務不到位,請您見諒。”
“我很開心的到你們餐廳吃飯,現在你們壞了我的心情,這個責任計算起來,聞經理你可擔待不起。”
“伊先生,您看這件事情怎麼樣解決好呢,您給個建議。”聞經理將右手搭在自己的胸膛。我想不明白這個動作到底有什麼含義,是摸著良心說話呢,還是心靈深處受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