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了,全亂了(1 / 3)

武青嬰聽了張無忌一番駁斥,心中惱火,但是她不願和一個下人去像潑婦一樣對罵,所以看也沒看張無忌一眼,卻向衛璧道:

“師哥,你讓我受這小廝的搶白,也不幫我。”

這個時候衛璧當然要出頭,不過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張無忌畢竟是紅梅山莊的人,盡管朱九真有言在先,說是要教訓張無忌一下,但衛璧也要先問一下朱九真的意思。

“表妹,這個小廝的武功很不差嗎?讓我考考他成不成?”

“好啊,讓他領教一下武家的絕學,那是再好也沒有了,這人啊,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甚麼門派的弟子。”

“這小廝所學的,不是府上的武功麼?”衛璧奇道。

“你跟表少爺說,你師父是誰,是哪一派的門下。”朱九真向著張無忌道。

“我自幼父母雙亡,流落江湖,沒學過甚麼武功,隻小時候我爹爹指點過我一點兒。”張無忌心想衛、武二人先是百般為難大哥蕭遙,此時又這般輕視於他,他豈能說起父母的門派,羞辱太師父和死去的父母?何況他又沒當真好好練過武當派的功夫。

“你爹爹叫甚麼名字?是甚麼門派的?”朱九真道。

“我不能說。”張無忌搖頭道。

“以咱們三人的眼光,還瞧他不出麼?小子,你來接我三招試試。”衛璧笑道,緩步走到場中,同時轉頭向武青嬰使個眼色,意思是他會狠狠打這小子一頓給師妹消氣。

陷身在情網中的男女,對情人的一言一動、一顰一笑,無不留心在意,衛璧這一個眼色的含意,盡教朱九真瞧在眼裏,令她十分不爽,於是她原本僅僅想要教訓張無忌的初衷也有所改變,卻希望張無忌能在衛璧手下多撐上一陣,不教衛璧欲幫武青嬰出氣的目的輕易達成。她轉頭看向張無忌,卻見他不肯下場,便招招手叫他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

“我表哥武功很強,你不用想勝他,隻須擋得他三招,就算是給我掙麵子。”說著在他肩頭拍了拍,意示鼓勵。

張無忌自知不是衛璧的敵手,若是下場跟他放對,徒然自取其辱,不過讓他們開心一場而已,但一站到了朱九真麵前,已不禁意亂情迷,再聽她軟語叮囑,香澤微聞,哪裏還有主意?他有些迷亂的看了看朱九真,迷迷惘惘走到衛璧麵前,卻心不在焉,隻是站著發呆。

“小子,接招!”衛璧笑道,話音未落,隻聽得拍拍兩聲,張無忌已挨了兩記耳光。這兩掌來得好快,張無忌待要伸手架擋,臉上早已挨打,雙頰都腫起了紅紅的指印。衛璧既知他並非朱家傳授的武功,不怕削了朱九真和舅父、舅母的麵子,下手便不容情,但這兩掌也沒真使上內力,否則早將他打得齒落頰碎,昏暈過去。

“無忌,還招啊!”朱九真叫道。張無忌聽得朱九真的叫聲,精神一振,呼的一拳打了出去。

“好小子,還有兩下子!”衛璧側身避開,讚了一句,卻閃身躍到他的背後。張無忌急忙轉身,那知衛璧出手如電,已抓住他的後領,舉臂將他高高提起,用力往地下摔去。

張無忌雖跟謝遜學過幾年武功,但一來當時年紀太小,二來謝遜隻叫他記憶口訣和招數,不求實戰對拆,遇上了衛璧這等出自名門的弟子,自是縛手縛腳,半點也施展不開。給他這麼一摔,想要伸出手足撐持,已然不及,砰的一響,額頭和鼻子重重撞在地下,鮮血長流。

張無忌爬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向朱九真望了一眼,見她秀眉緊蹙,似乎惱了自己沒用,一時間隻覺得熱血上腦,耳聽得衛璧在那邊笑道:

“表妹,這小子連三腳貓的功夫也不會,說甚麼門派?”

張無忌突然衝上,飛腳往他小腹上踢去。衛璧身子向後微仰,避開了他這一腳,跟著左手倏地伸出,抓住他踢出後尚未收回的右腳,往外一摔。這一下隻用了三成力,但張無忌還是如箭離弦,平平往牆上撞去。他危急中身子用力一躍,這才背脊先撞上牆,雖免頭骨破裂之禍,但背上已痛得宛如每根骨頭都要斷裂,便如一團爛泥般堆在牆邊,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二人在這裏爭鬥,蕭遙一直在旁邊看著,一開始他清楚衛璧隻是抱著教訓張無忌的目的,並沒想要他的命,所以心下也自篤定。但兩人真的交起手後,蕭遙的心卻懸了起來,那衛壁到底已經是成年人,拳沉腳重,又刻意加力出手,所以每一拳一腳,似乎都能令張無忌身受重傷。蕭遙內心深處已經將張無忌看做真正的弟弟,雖說為了二人的未來,他狠得下心讓張無忌受苦,但真的看到張無忌被衛璧摔在牆角起不來身,終究忍不住心中大痛,脫口喊了一聲:“無忌”!便衝了過去。此時蕭遙心中早就無暇顧忌什麼劇情改變,什麼九陽神功,隻有張無忌的安危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