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了!”
蕭遙腳下突然踩空,身體傾斜,險些就從峭壁上掉了下去。幸好他右手緊緊握著插入岩縫的鐵錐,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
“去TMD!嚇死老子了!這是第幾次了?”
蕭遙騰出左手來擦了一把冷汗,抬頭望了望。這已經是他第四次遇到凶險了,攀岩這個東西實在不是一般人玩得了的東西。不但要有技術,體力更是重要。盡管蕭遙前世是攀岩愛好者,否則也不會無中生有的設計出各種裝備的圖紙,但從早上到現在,日頭已經有些西斜,他不停的向下攀援,體力卻已經有些不支了。
蕭遙粗算了一下下降的高度,開始時他體力充沛,大概每個時辰能向下爬行四五十米左右,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時辰,平均每個時辰的下降距離也在慢慢縮短,到現在為止,已經是三十米都不到了。這樣算起來,隻才200米前後。
“該死!怎麼還沒找到那棵被朱長齡弄斷的鬆樹?再這麼下去,我要撐不住了啊。。。”
原來蕭遙自有他的定位方法,他記得原著中朱長齡下墜過程中,每見到一棵樹就伸手去抓,但因為下落之勢太猛,總是差了數尺。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棵樹,才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棵,而且受他所帶來的衝力所致,那棵粗粗大大的鬆枝也被朱長齡拽斷了。
所以蕭遙一邊向下攀援,一邊留神身邊的每一棵從峭壁中支出來的樹,隻要找到那棵斷掉的樹,也就到了目的地。可是說來容易做來難,到現在為止,樹是看見了不少,卻沒有一棵有折斷的痕跡。
蕭遙實在是有些不支了,打算稍微休息一會,於是他用岩石錘將鐵錐用力敲進了岩縫,將繩套掛好固定住,係在腰間的樹皮長索另一端也檢查了一遍,見並未鬆動,這才放心地騰出雙手,在背後的包裹中費力地取出幹糧,皺著眉頭咀嚼起來。
“真難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青姐的手藝。雖然當初培養她的廚藝就是為了應付後來的狀況,但青姐烹飪的天賦如此之高,倒是讓我想不到。看來以後有口福了。。。”
蕭遙稍微填飽了些肚子,又喝了些清水,又方便了一下。。。說到方便,在這峭壁上,連找個落腳的地方都難,蕭遙也沒法子,隻能就那麼鬆開褲袋,趴在岩石上解決了,隻是那姿勢,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吃喝拉撒的問題都處理完畢,蕭遙又稍微休息了一會,見日頭又稍微向西移動了一些,知道已經到了下午,若是到天色黑下來之前還沒找對地方,他可就真危險了。到時候非但沒法查看樹上是否有折斷的地方,更是連腳下的落腳點都看不清,所以必須更努力一些了。
於是蕭遙咬緊牙關,也顧不上手臂大腿兀自有些酸軟,身上更是被一些鋒利的石頭刮得鮮血淋漓,再次向下而去。。。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時辰,總算蕭遙雖然沒有張無忌那般好命,卻到底也是劉伯溫寄以厚望的天命之人,所以命不該絕,終於在又向下攀援了100多米後,在一片夕陽餘暉下找到了那棵斷了的鬆樹。
蕭遙看著那棵樹,心中激動之情難以自已。沒錯,他是對倚天的劇情先知先覺,但看小說時候的YY和現實中的情景絕對是完全不同的。不要說可能會出現蝴蝶效應,導致這樣那樣的意外,就算是如今沒有意外,若不是蕭遙懂得攀岩,有裝備在手,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又怎麼會有驚無險的到了此處呢!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眼看要天黑了,還是趕緊找到朱長齡才是正經。
蕭遙左右四顧,發現果然如原著中所說,兩側都有雪嶺斜坡,但山勢險峻,斜坡也陡得很,雖然勉強能行走,卻需要百般小心,否則一時大意摔跤的話,可就不是頭破血流的問題了。
“往那邊去呢?朱長齡和張無忌是往那邊去的,有些記不清了呢。。。嗯,右側的斜坡似乎比左側的更好走一些,就先走右邊吧。就算走錯了,也得先找個地方歇息,明天再繼續!”
打定了主意,蕭遙就小心翼翼地沿著右側的斜坡,手腳並用,依靠著手中鐵錐穩住身形,向上爬去。
其實蕭遙雖然想不起來了,但原著中的確有交代,朱長齡和張無忌一開始是向右走的。後來到了那個平台後,朱長齡又折回來上了左側斜坡,隻是那裏山壁地勢更加陡峭,所以也成全了蕭遙沒有多走冤枉路,直奔正確的路線而去。
這條陡坡雖然也很難行走,但是對於蕭遙爬了一天的峭壁來說,卻又不算什麼了。而且爬了一會,山坡漸趨平緩,不再那麼陡峭了,再行一會,終於轉過了那堵屏風似的大山壁,蕭遙眼前陡然一亮,一個三麵皆空的大平台出現在了眼前。
隻見這平台有十餘丈方圓,四周都是茫茫雲海,平台之上更是皚皚白雪,既無樹林,更無野獸,所以蕭遙很容易的就發現了前麵不遠處一個人橫臥在冰天雪地上,一動不動。
蕭遙心中狂跳,知道必定是朱長齡無疑了。隻是朱長齡一動不動的,莫非是在睡覺?但他睡得如此安穩,以他的功力,居然聽不到我的腳步聲?還是明明聽到了我的到來,卻故意做出這副姿態,引我過去好給我致命一擊嗎?
其實蕭遙想多了,此處半天懸空,山風呼嘯,別說腳步聲,就是兩人麵對麵的說話,也要盡量放大了音量,否則隻能看見嘴唇在動,全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且計算日子的話,朱長齡在這裏至少有十多天了,每天就靠張無忌救濟的幾個水果,想必早就餓得虛弱無比,若非他功力高強,換個平常人可能早就餓死在這裏了。